“砰”的一声,阿莫礼重重地关上了扶云殿的大门,好似将所有的一切都关在了里面,包括他那颗躁动的心。
与其他王族的人不同,他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是走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有一片野草在控制不住地疯长。
回程的路上,他突然调转了马头,往回奔驰而去。
“世子……”
阿兴在后面惊讶地叫着,随后也跟了上来。
“世子,咱们不回去了?”
阿兴骑马跟在他的身边,
“世子,您倒是说话啊,这是要去哪啊?”
无论阿兴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奔跑,浓眉紧拧着,似有重重的心事。
抬头看看前方的路,阿兴突然明白了,一向心直口快的他说道:
“您终究是忘不了她。”
再往前便是冥王府了,可想而知他要去看谁,
“世子,您醒醒吧,且不说林铃儿有什么好,她早就是别人的女人了,如今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您,您干吗还惦记着她?”
“给我闭嘴!”
阿莫礼心烦意乱地喝斥了一声,不管不顾地一直往前。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过是想看她一眼,见上一面就好,那张魂牵梦萦的脸,那样阳光快乐的笑容,再不见她,他怕自己会像丹珍说的一样,做出一些无法想像的可怕的事情。
时间很巧,他到了冥王府的时候,被告知冥王不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找拓跋九霄的。
“麻烦去向林铃儿通报一声,就说李莫来看她了。”
他笑着朗声道。
冥王府的管家钱业愣了一下,三世子他得罪不起,可自家的主子更是得罪不起。
王爷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在他今天离府之前便交待过,任何人想要来探望林铃儿,都一率告知,她刚刚生产,不便见客。
如今斯南的三世子要来探望,让钱业乱了阵脚。
“这……”
钱业支吾道,
“不瞒三世子,王爷交待过,铃儿主子刚刚生产,身子虚弱,实在是不方便会客。不如……等铃儿主子出了月子,世子再来探望?”
见阿莫礼拢紧了眉头,钱业想了想又道,
“呃……要不这样,世子有什么话,奴才可以代为转达,如此可好?”
“铃儿不方便会客,这是你们王爷的意思,还是铃儿自己的意思?”
阿莫礼问。
“这个……回世子的话,王爷的意思,也就是铃儿主子的意思。”
不等阿莫礼再说什么,阿兴已经不耐烦了,他家世子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他上前一推钱业,喝斥道:
“少跟我们世子在这绕弯子,我们世子跟铃儿姑娘是好朋友,他现在要见铃儿姑娘,你赶快进去通报,我看哪个敢拦?”
对于阿兴的行为,阿莫礼没有出声制止,便算是默认了。
不是阿莫礼纵容阿兴的无礼,而是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林铃儿不想见他,还是拓跋九霄拦着不让见。
见阿兴来硬的,钱业也不敢对抗,毕竟王爷与上官军师等人都不在府中,得罪了三世子不仅是他个人的事,还涉及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他有点胆怯了。
正在僵持之时,大门口突然多了两个人,钱业见了忙上前行礼。
“上官小姐回来啦!”
上官清清带着新丫鬟紫月正从外面集市上回来,虽然昨晚的事她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今天一早这消息便在冥王府里传开了。
她得知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林铃儿为什么这么幸运没有死?
上官清清穿着一身碧绿的衣裙,略施粉黛,看起来秀气端庄,加之在定国寺修行几月,人看起来倒是内敛了不少。
她上下打量着阿莫礼与阿兴,眼中现出几分惊艳之色,然后问钱业道:
“钱管家,他们是……”
钱业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忙道:
“哦,这位是斯南的世子殿下。”
上官清清一听是阿莫礼,心中马上浮起冥王府的几句传言,“听说斯南的三世子跟铃儿主子颇有渊源,他为了铃儿主子,居然答应了王爷的什么条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顾了。好像是刻意要为铃儿主子出气,居然能让王爷削了太子妃的头发,真是狠心又多情啊!”“听说铃儿主子曾经救过三世子的命,谁知道他们之间都有些什么猫腻,哎呀,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呗!”
起初她听到这些时还是半信半疑,可是如今亲眼看到阿莫礼来冥王府要找林铃儿,她便是不可不信了。
大方地朝阿莫礼施了一礼,上官清清道:
“见过世子殿下,小女上官清清,乃上官军师的独生女儿,冲撞了世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阿莫礼没听说过上官清清这个人,但对上官无用倒是略有耳闻,于是客气道:
“上官小姐免礼。”
上官清清听到了刚才阿兴喝斥钱管家的话,此时便对钱业道:
“钱管家,你可真是怠慢了,来者便是客,何况是世子殿下这样的贵客?”
“上官小姐,这……”
“好了,不必再说了。”
她打断了钱业的话,转而对阿莫礼道,
“世子殿下里面请,王爷和为父都不在府中,就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宜,请世子殿下喝杯茶吧,还望世子殿下赏脸,不要推辞。”
阿莫礼自是不会推辞,对林铃儿的思念已如火山般爆发,想要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