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子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拿下棉帽子擦着头上的汗水,却不忘盯着她看。
“铃儿,你、你这是怎么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后面有狼撵你啊?”
见她把唇瓣擦得又红又肿,好像刚吃了辣椒一样,他猫着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你为啥总擦嘴唇?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林铃儿坐在凳子上,使劲瞪了他一眼,这时夏雨听见动静也从内室走了出来,看了看两人的模样,不免好奇。
“姐姐,你们不是去看铺面了吗,怎么好像生了一肚子气回来的?”
见小郑子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她走过去一戳他的脑门,
“小郑子,是不是你惹姐姐生气了?”
小郑子累得趴在桌子上,脑袋一歪,斜眼看着夏雨道:
“你看我这副样子还有力气惹她生气么?”
夏雨蹙了蹙眉头:
“那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眼珠一转,
“莫不是上官清清惹姐姐生气了?”
小郑子摇摇头:
“我一直在呢,好没把铃儿怎么着。”
认真看了一会林铃儿,他试探着问,
“铃儿,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从那房里出来后就不太对劲,什么被灰尘迷了眼睛,我看都是你的借口吧?天字一号房里一定有什么古怪,对不对?”
他又看了看林铃儿红肿的唇瓣,突然灵光一现,指着她的唇惊叫道,
“你、你不会是让那个土财主给亲了吧?”
“你小点声,小郡主还没睡醒呢!”
夏雨一拍他的脑袋,
“姐姐,什么土财主?什么亲了?”
林铃儿心里很烦,阿莫礼的出现破坏了她平静的生活,更是让她心神不宁,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阿莫礼的事,她根本无从跟旁人说起,除了小郑子,没有人知道她就是之前易容代嫁的王妃,更没有人知道她与阿莫礼之间的渊源,也许小英子穆耳等人知道,但那个时候她还是王妃呢。
上次阿莫礼来冥王府找她,也许大家还会纳闷,堂堂一个斯南的世子,怎么会来找她一个小丫鬟?
更可怕的是,她的过去是一个不可以揭开的秘密,所以更不能期待有人会理解她的痛苦与悲伤。
拓跋九霄不在,这一切,她只能自己承受。
她想起了阿莫礼说过的话,若是他想,就有办法让拓跋九霄回不来,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为了所谓的爱她,他真的可以连做人的底线都不顾了吗?
“姐姐,姐姐?”
夏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您到底怎么了?”
她长舒口气,缓解着自己的烦乱情绪,摇摇头道:
“没怎么,七七醒了吗?”
“哦,刚才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
夏雨话未说完,张嬷嬷便抱着七七出来了。
“主子,您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小郡主醒了。”
张嬷嬷脸上带着笑,看着怀中挥动着小手的婴儿,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林铃儿起身接过七七,每每看着孩子,都是她最满足的时刻。
可是如今心中的不安却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七七看着娘,开心地“唔”了一声,然后便咧开樱桃般的小嘴笑了,接着就寻着奶水的方向转过脸去,张开小嘴想要吃吃。
林铃儿没有跟其他人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内室,给七七喂奶去了。
夏雨把小郑子拉到外边,刚想问他什么,上官清清便带着紫月进入了内宅的大门。
走到近前,她问道:
“小郑子,铃儿呢?”
小郑子一边用帽子扇着风,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铃儿给小郡主喂奶呢,你待会再来吧。”
上官清清也不生气,最近她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也不太跟小郑子吵嘴了:
“哦,那好吧,我过会再来。”
见她想走,小郑子突然又狐疑地叫住了她:
“你先别走!”
“还有事么?”
上官清清转过身问。
小郑子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两秒:
“上官清清,你在外面逛了这么多天,是不是早就见过那个土财主?”
上官清清忙往后倒退一步,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见过?我怎么可能见过?我只是单纯地看铺面而已,觉得哪里适合开成衣铺子,就把哪里记了下来,我又不是掌柜,我为什么要打听铺面后面的老板是谁?这些事当然是铃儿做主的。”
这确实是个道理,以上官清清的个性,能亲自跑出去看铺面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能去把背后的老板一一打听清楚。
可小郑子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么好心又好脾气的上官清清,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行了行了,你走吧。”
他没好气地摆了摆,赶走了上官清清。
把帽子往头上一扣,他两手插进袖子里,看着上官清清的背影出神。
“姐姐到底怎么了,什么土财主,你跟我说说啊!”
夏雨催促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铃儿从那个天字一号房跑出来就红着眼圈,我一问却说灰尘迷了眼睛。”
小郑子说着突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责道,
“我当时怎么就没跟着去?真是欠抽!”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姐姐的情绪很不好,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夏雨担忧地说,在她看来,能让女人哭的事情不外乎那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