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风口,阳光下的冬天,其实并不寒冷,尤其被他这样裹着,她感觉心里好像烧了一盆炭火,不旺,温暖却能细水长流。
对于南宫绝的事,她不打算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她只知道,自己嫁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他的心不是铁打的,他有着世人都不懂的温暖,她很庆幸,她懂,这是她的男人。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个缠人的孩子。
脑海里回荡着燕玲珑的话,还有南宫绝那只颤抖的大手。
岁月静好,安之若素,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在想什么?”
见她长时间发呆,似乎觉得怀里的人过于安静,与她的个性太不相符,拓跋九霄不禁用力往怀里拥了拥她。
她不想再在他面前提起任何有关旁人的事,于是随意扯开了话题。
“在想……”
她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想开成衣铺子的事啊!”
“怎么,见南宫绝人家夫妻恩爱,你感觉不平衡,所以故意跟我找茬?”
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嘲弄。
她腾地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你说什么?谁不平衡?谁找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平衡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必要替你隐瞒了。”
她往后退了退,与他拉开距离,得意地笑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在暗地里早就为南宫绝安排好了一切,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我看你才是不平衡,你才是故意找茬!”
听她这样说,他并不意外,也不觉得尴尬,却也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她轻轻勾了勾唇角,便移开视线,将马车上的小窗推开一道缝隙,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此时她倒是真的不平衡了,凭什么他说一句就可以云淡风轻的过去,而她却要气得够呛?
“拓跋九霄,我在跟你说话!”
她恨恨地咬牙。
“嗯,我在听。”
他的声音轻缓地响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生气。
“好,既然你在听,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你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王宫里那么闷,不等我生出儿子,恐怕就会被憋出病来,你也不想要个疯疯癫癫的王后吧,带出去多没面子?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在金坦城上开一间最大的成衣铺子,我要做出自己的品牌,名字我都想好了,我要延续我在高昌时的风采,把铃曦坊继续开下去,我要让天盛的百姓以能穿上铃曦坊的衣服为荣!”
她的眼睛雪亮,说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她好像已经看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百姓们排着队购买铃曦坊的衣服,对她的设计赞不绝口。
良久,她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气得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硬梆梆的,震得她手掌发麻。
“你倒是说话啊?”
堂堂一国之君,除了她这个不分轻重的小女子,这世上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对他动手。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转过身正看见她揉着自己的手掌,不免觉得好笑:
“还知道痛?”
“痛,痛死了!你这背是石头做的吗?”
他握住她的手,另一只覆上她的掌心,轻轻揉搓着: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打疼了我,我还要帮你揉手?”
她嘟着嘴:
“别想转移话题,我要开服装店,我要开成衣铺子,你听到了没有?”
虽然她是王后,可他是国主,没有他的允许,她想在外面做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垂眸看着她的手,淡淡地再次扔出了那四个字:
“你是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