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剑光凌厉无比,高光起闪身避开,地上的火苗被剑气冲的四散溅开。
“阿蘅哥哥!”
听到周儿喊声,江蘅收了长剑,走到她身旁,见她头发蓬乱,脸上犹有泪痕。心疼之余,怒火顿生,长剑泛起阵阵红光。
“别杀他!”
“什么?周儿你说什么?”
江蘅吃惊的回头望着周儿,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替一个魔教之人求情。
“她不是坏人。”
江蘅再一次震惊了,周儿只被眼前的恶人挟持了几个时辰,为什么她的态度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杀我,他杀的了吗?我一个魔教的恶人,又何需要你们所谓的正道之人饶命。”
“你闭嘴!”周儿大喊一声,转头对江蘅说:“阿蘅哥哥,周儿累了,你带周儿回山吧!”
江蘅看着周儿两眼无神,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挽着她的腰出庙而去,经过高光起身旁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蘅搂着周儿飞在回山泾水之上,心中思忖:“我寻遍回中山大小山脉,好不容易寻到周儿,为何她却偏袒一个魔教之人,这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云华城,周儿回房蒙头大睡,不理任何人,江蘅好几次都敲门不应,又让灵祖儿去敲,依然是房门紧闭,无功而返。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周儿躲在被窝里听着扣门的响声,心想:“那高光起虽说嘴上凶恶,可是他从来没有真的想要伤害我,他那样对我,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有些放不下他……”
……
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中思虑万千,迷惘极了。
这日,江蘅又来敲门。
“周儿,阿蘅哥哥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桃花酥,你若饿坏了身子,阿蘅哥哥会心疼的。”
周儿心念一动,心想:“我与那高光起认识不过几个时辰,可从小到大陪在我身边的都是阿蘅哥哥,我自小离开奶奶,只有她是真心的喜欢我,心疼我,保护我。”
心念及此,便跳下床走到门前,门缝里,江蘅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傻哥哥,你既然担心周儿,可你怎么那么笨,为什么就不能踹门进来呢?”
“……不,我先不开门,我数五个数,阿蘅哥哥一定会进来的。”
……
她一连串的思绪过后,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道:
“五……
“四……”
“三……”
“二……”
……
“一……”
她数到二的时候,故意拖延片刻,睁开眼睛盯着门板,江蘅依旧如木头桩子般呆呆的站着。
她摇了摇头,苦笑一番,打开了房门。
随着两扇门板推开,数日不见的周儿出现在眼前。江蘅一喜,傻傻地瞧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对着自己轻笑。
两人进到房间,江蘅忙把饭菜端给她,周儿调皮的说:“我要阿蘅哥哥喂我吃。”
江蘅便拿起筷子,一点一点的喂她,周儿瞧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噗嗤一笑,说:“阿蘅哥哥,周儿没有生你的气,这几日里,周儿想明白了很多事,只是大婚在即,周儿羞于出门,不好意思见你。”
江蘅听她主动提起大婚的事,心中大喜,藏在心头的疑虑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回山派上上下下都在筹备江蘅和周儿大婚的事,云华城更是热闹,礼堂便设在云华殿,殿中张灯结彩,红毯,红烛、红蜡、红纸、红窗花一应俱全,装点得花团锦簇。
三月三日前一天夜里,众人都早早的去睡了,以便第二天忙活大婚的事。
江蘅一想到明日便要和周儿牵手白头,便无心睡眠,起身来到夜月亭,只见周儿正坐在栏杆上举头望天。
江蘅望着银河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心想:“她是否也如我一般,期待着明日的长相厮守?”
就在江蘅感受清风徐来,耳听泉水叮咚之时,一道绿光如流星般从夜空中划过,朝炼丹房方向飞去。
江蘅悄悄跟上前去,见那道绿光果然进了炼丹房,只见一个男子手持烛台,蹑手蹑脚的在药柜丹盒中东翻西找。
江蘅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子正是那日挟持周儿的高光起,心中恨道:“前日里求药不成就挟持人质,今夜又前来盗药,那就新账旧账就一起算吧!”
他悄悄祭出长剑,出其不意的向高光起身后袭去,那高光起很是机灵,察觉到杀气,立马斜身闪过,饶是如此,腰间布袍还是被剑光划出一道口子。
他见身份已经暴露,担心一会儿人多难以逃走,便将手中烛台向江蘅面门抛去,趁江蘅躲避之时,闪出门外,化作一道绿光飞走了。
江蘅飞身追了上去,那高光起修为甚高,在空中越飞越远。此时,在江蘅之后,也有一道红光远远地跟在后面。
再飞片刻,离回中山渐远,高光起见江蘅仍紧追不舍,心想:“这小子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想不到修为竟如此之深。”
他见眼前一处山峰高耸,便飞身而上,一转身,六道绿色气剑从折扇中发出,直射江蘅面门。江蘅紧追不舍,没有想到他会出其不意的转身发难,手中长剑发出红光,挡住了五道气剑,最后一道气剑划过他的面皮,擦出了鲜血。
其实,此处叫做青石岭,地处泾州西北,乃是有名的古战场。山峰崖石突起,山下泾水涛涛。
江蘅踏足崖石之巅,手中长剑红光耀目,呼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