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夜雪姑娘来应赛,那这彩头是否可以相应做些改变?”莫知言唇角微勾,目光一掠,一抹好看的弧度呈现,底下不知多了多少抽气声。
“武先生,是想……?”夜雪看着她,突然明了“今日你若胜我……”
“彻谈一夜,如何?”莫知言微微笑着,对她眨了眨眼。
夜雪微微沉吟,底下众人一片躁动,丰佑扯开嗓子高喊“应了她。”众人闻声,也开始拼命鼓动起来。
“应了他!应了他!”
忽见夜雪展眉一笑“可。”
一言出四方涌,台下众人全都兴奋地高喊,好像莫知言已经赢了,又好像与夜雪彻夜欢谈的是他们自己一样。而此时原先那些公子哥不知何时也已经默默下了台,在旁边帮忙鼓起了掌。
“请。”莫知言一笑展袖说道。
夜雪笑看着莫知言,眸光虽犀利,却没有一丝嘲讽,抿嘴一笑道“一花一叶一菩提。”
莫知言应“一生一世一梦魇。”
夜雪又道“我舞狂歌向青天。”
“举杯邀月只求醉。”
夜雪挑眉“苍天为君起东风。”
“天涯随意任逍遥。”莫知言舒袖,从容回道。
“好。”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顿时呼声震天。
“武先生果然造诣非凡,这几句短句也比不出高下,不知武先生书画造诣如何?”
“夜雪姑娘是想比什么?”莫知言微微一笑。
“我们就看谁一炷香内,谁能画好一幅或更多字画,并题词,如何?”夜雪声音柔柔,如春风拂面,底下众人静静听着,也提着心等着莫知言应下。
“可。”莫知言扬眉笑着接下了。“但我还有一要求?”
“哦?”
“在下没什么喜好,但这杯中物……”
夜雪含笑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古人举杯邀月,诗作才能上千,武先生是雅士,当然需要此物来助兴。”
下人早就搬来了两张桌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当然,在莫知言的桌案上自然摆放着酒壶和银杯。
“山月酒,武先生试试。”夜雪为莫知言先倒上一杯酒,请她品饮,莫知言谢过,接过在鼻尖闻了一闻,接着一饮而尽“好酒,香气绵长,入口醇美,入喉爽净,谢过夜雪姑娘。”莫知言舒袖举杯,似邀人同饮,夜雪眼眸精亮,这倒是个会品酒之人。
夜雪回身,立于自己案桌内,挽袖提笔作起画来,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众人在台下由于高度都无法看清画的是什么,全的齐齐的惦着脚尖,伸首往上看。
另一边莫知言冷静的坐于椅上,端了酒壶,缓缓地倒了一杯在杯里,优雅的送于唇内,满足的闭了眼,底下百姓都翘首等着她,可她却偏偏这么慵懒地品着酒,让人不自觉的焦燥起来,当大家快要失去耐心时,她忽地睁眼,搁下酒杯,起身提笔作画。
底下众人艰难地咽下唾液,静静看着眼前这两人,几千人此刻齐齐的没有出声,能保持这样静默地气氛着实不容易,也不知是什么让大家产生了此等默契。
当香烧了快一半时,夜雪首先画好一幅,仆人展示于众人面前,那是一幅后宫女眷画,一幅华贵逼人的画,一幅色浓艳富却不俗的画,一面冠如玉、容姿华贵的女子坐于上首,看样子应是地位极高之人,下首或跪、或坐着几人,身旁仕女执扇轻摇,四周满是金碧的陈设,珠光夺目,画面鲜艳,画法工细严谨,简洁有力,设色艳丽,极富美感。
底下百姓何曾见过此等辉煌的后宫美景,先是静了一下,随即人影乱如潮,踮脚往台上瞧,齐刷刷瞪大了眼,那快脱窗的眼眸正正显示了他们内心的向往。
莫知言停笔,看了她的画作,垂下眼睫,含笑不语,缓缓倒了杯酒,浅浅喝了一口,突然感到一股灼热地目光注视,寻了去,是站于台下的冷轻然,见他微点了下头,此中的一切,莫知言已甚是清楚。
夜雪这心思,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莫知言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画递了出去,仆人接过,展开让大家品鉴。
那是一幅只有一株向阳花的画作,金黄色的花朵明亮大方,褐黄色的芯和日光光束般的花瓣华丽绽放,画面像是熊熊的火焰,满怀炙热的生命力,似乎要将每个人的心都燃烧,那朵朵花瓣犹如明亮光珠,耀人眼目,那蓬勃的朝气和那饱满的生机,都让人为之震撼。
那花朵仿佛就是日光般,将这黑夜驱散,因有了这生机,一切都变得生机勃勃,一瞬间将一切照耀的亮堂明净,底下所有人个个惊呆,全都被这画作深深折服,数千人被眼前这画震的瞬间脑内空白,久久无法缓神。人群中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霎时如海潮般,众人情绪激昂到了沸点。
夜雪后又画了一幅,莫知言却并没有再画,只是优雅地倒着酒,一杯一杯地喝着。
眼见众人都已被莫知言那画吸引,夜雪缓缓起身“武先生高端,奴家自愧不如。”
这声一出,底下先是惊了惊,之后便是一片欢腾。
“夜雪认输了?”
“再画也未必输的。”
“也赢不了。”
夜雪并没有理会底下人的议论,走向莫知言道“武先生是否为自己的画作题个词呢?”
“在下不才,不想为自己的画题词,却想为夜雪姑娘的画提上一词,一首数字诗,不知夜雪姑娘可愿意一听?”莫知言起身静静说道。
夜雪先是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