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回了家门,听见了芸娘隐约的咳嗽声,云锦立马去把熬好的药端来。
“娘没事,怎么花钱给娘抓药。”芸娘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药,又是辛酸又是欣慰。
云锦没说,这里一大半的药材都是在山上挖的,小部分才是在药铺买的,花不了几个钱,“娘,若是病不医好,将来有再多的钱又如何。”
芸娘见状一口气喝了下去,眉头皱成了包子状,好一会才缓和了,其实芸娘的病大部分都是被气出来的,还要成天成夜的干活,绣绣品,又累又操劳,离开云家以后,心情放松了,又不用天天绣绣品,休息好了,饭又能吃饱,精神状态自然就跟着好了。
云锦伸手拉着芸娘的手,指尖探了一下,芸娘的气色好了不少,只是心中还有郁结,这段时间再开导开导,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也挺好么,至于我爹,我就当他死了,我只有娘。”
芸娘叹息,明白云锦的意思,“放心吧,娘不会再糊涂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人人作践,就是病死了旁人也不会伤心流泪,反而让人笑话,娘也想通了,以后好好过!”
反正这么多年云阿青在外面打工,芸娘也是一个人拉扯云锦和两个孩子,如今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云锦诧异,随即又很欣喜,芸娘能想通了就是最好不过了。
第二天一早,云英早早就起来熬药,一面还看着炉灶煮饭,昨天还剩了点玉米面饼子,又熬一锅粥,蒸了两个鸡蛋糕给两个孩子吃,炒了一盘小青菜,昨天还剩下一半酱咸菜,搭配着粥吃正好。
两个孩子早上还在睡,云锦帮着云英忙里忙外,云英忽然冲着云锦说,“阿锦,我娘昨晚咳嗽少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好多了。”
云锦笑,“那说明这药有效果,还要继续吃。”
“嗯嗯。”云英乐的又早上没合拢嘴。
云锦看了眼锅里的粥,又添了一点柴火,擦了擦手,“我去一趟莫大叔家,一会就回来,你看着点灶火。”
“哎,你去吧。”
院子里张素琴在洗衣服,芸娘在整理针线,准备做衣裳,云锦打了个招呼就去了不远处的屠户莫大叔家。
大老远就听见了磨刀声,莫大叔见了云锦,“阿锦,你来了。”
“阿锦,吃饭了吗?”莫大婶也在准备杀猪的器皿,笑着问,“我锅里还有馍馍,给你拿几个。”
“多谢莫大婶,我一会就回去吃了,家里的饭也快好了,我就是过来瞧瞧。”云锦摆摆手,莫大婶见状也没勉强。
“莫大叔,猪宰了以后猪头留下,猪蹄,大肠,猪肝,还有猪肠都留下,剩下的全都分割成二斤左右的。”
“成!”莫大叔点头,把刀磨的铮亮,两头猪加一起少说也有三百多斤,但架不住人多,估计也就能分到二斤肉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村长,村长带着人扛着木头去地基处,身后跟了三四十人,队伍很长,浩浩荡荡,看来村长的号召力还是非常厉害的。
“阿锦,用不用帮忙?”汪大婶迎面走来,篮子里装着数十个碗,还有一个水壶,还有半包糖,“天热,给大伙准备点喝的解解渴,想着人多,张大嫂子家的碗不一定够,就拿来了些。”
“谢谢汪大婶,我还忘了这茬呢。”云锦说,这糖不容易,汪大婶肯拿来,已是不易,云锦在心里默默记着汪大婶的好。
“都是不值钱的,借用一下,别客气,再说我家二生,三生也在帮忙呢,还得了工钱呢。”汪大婶跟着云锦去了张素琴家,云锦匆匆喝了粥,吃了两块玉米饼子,家里有她们几个帮忙,云锦也放心,回了院子拿了两个大桶又去了莫大叔家。
莫大叔动作很快,手脚麻利正要给猪放血,云锦小跑了几步,用捅接住了猪血,两头猪的血装满了两个桶。
“阿锦,你要猪血干什么?”莫大婶杀了这么多年的猪,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要猪血的,也没有什么用处。
“吃啊。”云锦说。
莫大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指着红彤彤的猪血,“这东西能吃吗?”
云锦想着莫大叔家里是杀猪的,肯定有很多猪血,说道,“一会我做一些出来,莫大婶尝尝,若是觉得味道不错,兴许以后还可以卖钱呢。”
莫大婶一听能卖钱,眼睛亮了,可还是半信半疑,那东西怎么吃?
云锦想着时间还早,莫大叔又不许她插手,只说,“大婶家里有糯米吗?”
“有啊,今儿早上就吃的糯米饭,还剩了不少。”
云锦等着莫大叔开膛破肚以后,取出小肠,用净水洗干净,反复的搓了好几遍,又取来一些猪的肥肉,这两头猪吃的不好,有些瘦,肥肉并不多。
莫大婶生了火,按照云锦的法子把猪肉炼了,熬出大半碗的猪油,大半碗的猪油渣,云锦准备了葱和大蒜,去后山脚下拔了点勾装指(生姜),顺手摘了点禾草,撒了一把盐,酱油,备好调料全都放在一个大碗里,让莫大婶找出一个干净的大盆,盛出吃剩下的糯米,又拿出另一只大碗,在桶里倒了莫约半桶的猪血,搅拌均匀。
莫大婶瞧着,这白糟践了大半盆糯米了,这还能吃吗?
在莫大婶质疑的目光下,云锦把准备好的调料倒进去,还有剁碎的猪油渣一起搅拌。
“大婶,你家有没有漏斗?”
“有有!”莫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