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晋元目光稍冷,侧头与她对视。
淡淡的说道:“你可是有个好母亲。”
那个好咬得特别重,话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他本来当初就没有想过娶她为妻,只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如今被那男子一闹,他若是还执意娶她,那以后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错就错在那男子跟她长得太像——
整天看着的人可能还不觉得,他们外人一看,不说是父女,都难让人相信。
究竟是谁想让柴家和萧家这么丢脸?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宴会上响起。
萧欣玉气疯了,尤其是听到柴晋元竟然辱骂她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母亲,心底的那根弦彻底崩坏了。
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红红的手掌印立马浮现出来。
“不准说我娘坏话!”
她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
柴晋元其实并没有直接辱骂她娘的意思,只是此种环境下他说出那样的话,谁都会想到他是在暗指英氏红杏出墙,与奸夫勾搭,是yin妇,要被逐出族内,甚至赐死。
一时气得眼红的萧欣玉便将火发泄在了他身上。
柴晋元虽然fēng_liú成性,但当着这么多人面,跟她一个女人计较,尤其前一刻还是丞相之女,他未来的妻子,若是当真,就失了风度了。
他嘴角起了笑意,轻轻的摩擦那一巴掌,眼中一点笑容也没有:“这一巴掌,就当还清了。”
嗤笑一声,撞开她堵在眼前的身子,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萧欣玉紧握着拳,不后悔不后悔,她死都不后悔,都是这些人眼睛瞎了——
自己儿子被人甩了耳光子,柴氏夫妇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原先对萧欣玉的一点仅有的好感,此刻尽皆化为愤怒。
众宾客起初还想着看热闹,眼下见事情到了这种令人尴尬的地步,却都起身安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今日这事,不许对外提起——”
可丞相之女今日和柴家的嫡子大婚,全京城都是知道的。
若是有人问起婚礼为什么黄了,他们该怎么说。
况且若有人有心为之,这事还是纸包不住火。
“当个笑话就成,别当真别当真——”
“啊————”
萧欣玉大叫一声,气极发狂的将头上的冠摘了下来,使劲扔到地上,眼圈发红:“你们这帮蠢材!都给我滚!”
在坐的宾客几乎都是长辈居多,这女人失了风度不说,还嚷嚷着要他们滚?
莫不是气急攻心了?
头冠上的珠子一粒粒掉了出来,滚到凌向月这边。
刚开始那男子来闹场子的时候,凌向月心里不知为何乐翻了。
不过后来见萧家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只得努力装着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场中的一切。
她是不是太坏太不体贴了?为什么她不替丞相捏把汗,反而会觉得浑身舒爽呢。
不知道那位大叔是哪里人氏,怎么也不留下个姓名。
呵呵呵呵呵呵——
看看二姨太,脸都快成僵尸了。
萧奕澈突然低头瞥了她一眼,见到她嘴角忍都忍不住的笑意,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
大概全场就她一人忍得很辛苦了。
众宾客不欢而散。
萧家和柴家丢了一个大脸。
此事第二日就传遍了全京城。
皇宫内。
易水天闵爽朗开怀的大笑声一直持续。
“哈哈哈——丞相吃瘪,朕实在感到遗憾——”
易水天闵没有形象的歪在龙椅上。
须臾,笑够了,他才直起身子,严肃的说道:“最近天干物燥,小人也多了起来,众卿家,你们可知晓醉仙楼那件事?”
秦世启一只手在后,一只手在前,略一沉吟便说道:“皇上,靖王爷虽然表面上是在维护皇上的名声,可依微臣看来,实则是居心叵测。”
易水天闵敛起神色,正视道:“此话怎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