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都是无商不奸,不是说做商人的就都是奸滑小人,而是说一入商界深似海,风高浪急。就算有君子胸怀、也要有小人手段傍身,才能应付激烈的商业竞争。
代理权区域有效、严禁跨区域销售,就是白栋用来尽可能消除这些‘盟友’间竞争的手段,让这些人都围绕在白家周围就可以了,自己人拼什么?可区域代理这个制度本身却会无可避免地带来代理权的争夺,为了公平,也为了快速筹措资金,白栋唯有坐山观虎斗、同时赚个盆满钵满就好。
“两万五千金!”
两国交恶绝对会造成国民彼此仇视,何况还是世仇?魏国姜齐看了一眼田丰,想都不想便加了五千金。
田丰顿时大怒:“姜齐,你这是什么意思!鲁国只与齐楚接壤,距离你魏国却远,就算被你夺去代理权,你姜家能有余力兼顾?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左更说得清楚,任何人都可参与竞拍。田家贼子,我姜家就算难以顾及鲁境生意,也断然不会让你家得去了代理权,窃国贼子!”
所谓田氏代齐,就是姓田的卿大夫夺了姜家人的齐国,从此姜家流落各国,稍好些的还能为官为商,境遇不好的连衣食都难周全;姜齐这一脉算是姜家嫡系,如何能不恨田氏?就算把钱扔在水里,也不会让田家顺利得到鲁国的代理权,两家这就算是铆上了。
“两万五千金第一次,还有更高的价格麽?”
狗剩子心里都乐开hua了。争吧,争得越是激烈就越好,反正左右都是白家得利。平安郎这个‘拍卖’的法子太好了,以后要多向他多多学习,成为白家的支柱人物,然后才能风风光光的娶草儿!
如今已是战国初期,春秋时同姓不婚的规矩已被打破。而且狗剩子并非草儿的直系血亲;至于辈分问题就不难解决了,如果草儿肯嫁他,他完全可以请求脱离族籍。这个时代战争残酷,各国都是女多男少。为了保持国力,各国国府都会想尽办法促成婚姻,在国家利益面前,礼法就是个屁。
鲁国如今已经不是强国了,国土面积甚至比不上被几大强国夹击其中的弱宋,赵韩楚燕等国的商人不会对鲁国的代理权感兴趣,于是就成了魏国姜家和齐国田家的争夺;双方互不示弱,将一个本来最多价值两万金的鲁国代理权生生加到了五万金,姜齐的目的达到,平白让田家多出了几万金。顺手又拍了下白栋的马屁,这才乐呵呵地收手了。
五万金轻松落袋,白栋当场与田丰签订了代理合约;合约上除了双方签署的名字和指印外,另有在一旁等待良久的方明盖上蓝田县印。
这份合约就不是用来日后打官司用的,天下都没有统一。更不曾建立《国际私法》,打官司就是个笑话;只不过这个时代凡事都讲师出有名,有了合约在手,白家固然可以凭其惩罚这些代理商,白家若有什么不当,这些代理商也可凭借手中的合约攻讦白家,在舆论上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笔生意成了。方明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钱就这么好赚吗?白家连一个瓶子都没卖,就收到了五万金代理费和十万金的保证金!这些钱在合约签订后的半个月内就会运至老秦、纳入白家私库,十万保证金没蓝田什么事儿,那五万金的代理费却可分润一成,而且日后白家销售瓷器所得,还可再分三成!天啊。眼前这位不是什么白左更,这就是一棵闪闪发光的摇钱树!
现在若有人告诉他白栋并非仲公子的心腹他都不会相信,什么白土和玉白石都是老秦国家所有、白家没有理由白白使用啊?原来不过都是白左更的借口而已,只怕多半还是因为仲公子夫人获封‘蓝田夫人’、以及那蓝田军方的原因罢?
老秦倾国之兵不过十六七万,其中十万人还是平时种田、战时为兵的‘屯兵’。真正的精锐一为雍都老军,一为蓝田新军,而且那雍都老军还要受到老贵族势力的影响,这只新军才是君上最大的本钱;老秦为了养这四万蓝田新军,几乎是连家底都用尽了,这就是个谁也填不满的无底洞!有多少能臣说到蓝田都要摇头?想不到人家白左更就是轻轻动了下嘴皮,这个无底洞便成了小小土坑,旬日可平。
方明现在看白栋都是用仰望的,他已经与杜挚取得了共识——‘跟着白左更走,有肉吃!’
狗剩子就是故意的,刚刚拍完鲁国代理权,接着就开拍魏国代理权。魏国是天下霸主,国富民强,因此光是底价就是五万金!没等姜齐开口,田丰就恶狠狠地扑了上去,张口就叫出了七万金的天价!
这次来蓝田的各国商家中,除了楚国的楚家商社因为不相信白栋能烧出超越楚地晶陶的好东西,所以才派了楚侗这个地位不高不低的族中子弟前来,其余各国来的不是家主也是族中可以拿主意的大人物,因此田丰叫起价来极为凶狠。田姜两家本就有仇,何况在争夺鲁国代理权的时候又被姜家阴了一把,这个仇必须要报!
姜齐也知道田家势力不可能渗透进魏国,田丰此举就是纯为报复,可他如果不应拍,万一代理权真被田家买去,被转手卖于他国或者干脆烂在手中,难道姜家要眼睁睁地看着别家都有最好的瓷器出售,自己还是只卖陶器不成?看了笑吟吟的白栋一眼,明知人家就是挑起各家纷争的阳谋手段,却也不得不认,跟着叫出了八万金的价格。
“十万!”田丰冷笑不已,姜家今天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