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燕项也很凶猛,而且非常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老军话音未落,他已一个箭步冲上,手中无剑,手就是剑,五指并立如刀,直切老军咽喉。看得一帮女学子哇哇尖叫,就连赵姬也是微微点头,燕项出手如电,确实是个好汉子。
老军哈哈一笑,不闪避也不抵挡,而是将身子一侧,反抢中宫,头微微一低,便避开了燕项的剑掌,忽然一个转身,腰臀顶上了他的腹部。
燕项不觉一愣,这算是什么章法?忽觉手腕一紧,身子便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四仰八叉掼在地上,好不狼狈。
“你这是耍诈!”拍拍屁股爬起来,燕项很不服气。
“一千个俯卧撑,少一个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山谷了,书院会将你除名!其余人立正一个时辰!否则就没有午饭吃!”
白栋冷笑道:“什么叫做耍诈?在战场上能够杀敌的就是好手法,难道还要与对方讨论好打法才动手麽?迂腐!跳蚤,漆雕兄,羊奶热好了,我们去帐中喝些热奶稍做休息,让这帮菜鸟站着罢......”
菜鸟?学子们面面相觑,回忆白子新语上的内容,似乎没有这个词语?不过闻词知意,这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看到白栋和两位总教官去了帐篷里喝热奶,淡淡的奶香糖香飘入鼻中,让学子们越发愤慨起来,可当看到那五十名虎视眈眈的白家老军和游走在谷口处的秦国士兵,学子们顿时泄了气,再说连白草儿也在立正站队呢,他们还有什么不平的?
天很冷,白栋选择的这个山谷还是个两来风的寒地,呼啸的北风轻易就能穿透秦制战衣,与子同袍在这个时候就是个笑话,被冻成一只只呆鹅的学子们都在盯着同学的衣服看,恨不得抢过来披在自己身上才好。甘升那一身肥膘反倒成了天然屏障,就像北极的海豹一样。
有人冷得耐不住想要动一下身子,立即就被老军们一脚踹翻在地,老军们个个都是控制力道的专家,会让学子们疼的哇哇怪叫,却不会真的伤到了他们;当然草儿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站了半个时辰后,草儿就被老军接到帐篷里喝热奶去了,学子们大感不公,为首的老军便狠狠瞪了这帮小子一眼:“有谁以为不公平的,站出来,老子给你公平!”
傻子才会站出来呢。这就是一帮qín_shòu啊,跟他们有道理可讲麽?何况白草儿身为院长的亲妹子,能够陪他们站上半个时辰,已经算是很‘公平’了;入学考试时白栋就说过,凤鸣书院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如同这个天下一般。想要公平?那就滚蛋!这种迟早都会被现实淘汰的傻子根本就不配留在书院里。
捧着热热的羊奶,白栋笑吟吟地望着帐篷外这帮面白唇青的学子,已经有女学子顶不住了,可只要没有晕倒,就无法享受进入温暖帐篷的待遇,有些聪明的女学子会假装晕倒,老军们看得心中不忍,也就不去揭穿她们,换了男学子就不成了,会被狠狠踢屁股,直到醒过来才会罢手。
白栋没想到赵姬会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场上的女学子只剩下了她一个,她被冻得发抖,只能拼命地咬嘴唇来保持自己不会昏迷,却不肯学那些女同学一般假装昏迷过去。果然非泛泛之辈啊......白栋现在越来越对她感兴趣了。
“家主,一个时辰要到了。”
老兵首领走进帐篷回报,一日成为私兵,他们眼中便是有家无国,只有白家庄真正意义上的家主,没有什么白左更。
“嗯,你以为如何?”白栋看了跳蚤一眼。
“这帮小子还挺能扛,而且有姜汤撑着,不会出人命的。”
跳蚤冷冷一笑:“传我的话下去,站立时间再延长一个时辰,午饭推迟!”
“诺!”
听到这种简直是泯灭人性的命令,老军首领却是满脸兴奋,仿佛一条见到了血肉的猎狗,漆雕邈更是激动的连连握拳:“好,太好了,白子果然够狠,操练这些文弱的家伙正当如此!”桑娃子倒是有些不忍,看了看白栋,欲言又止。
“一群qín_shòu啊!你们这是用学子们的生命开玩笑!”
草儿是最最同情这些学子的,正在想着该如何帮这些‘同学’向哥哥求情,忽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钻进了帐篷,来人一把抓住哥哥的胸衣,一双老眼中直直喷出火来,吐沫星子直直砸在了哥哥面上。
老颜俭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过来,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孟珂与公输清。公输清其实是被逼来的做带路党的,公输家子弟遍天下,要找合适的训练场地问他最为方便快捷,事实上他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之一,白栋为学子们准备的无数‘苦头’中,就有不少是出自公输家的手笔。
见到这些学子的惨状后,老颜俭快要疯了,现在他咬白栋一口的心思都有;孟珂也是目含怒火瞪视着白栋,他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白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