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最让我自豪的孩子!”

达里安的双眸一瞬间睁大了起来。他惊讶地张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父亲!”

大领主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的形象在达里安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连他不苟言笑的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意都是那样的分明。

“我的儿子!最让我自豪的孩子!”

听着父亲熟悉的话语,看着父亲熟悉的表情,达里安忍不住热泪盈眶。当他终于被父亲拥抱的那一刻,他甚至激动到不知道应该对父亲说些什么。他有好多好多话想对父亲说,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告诉父亲。可是此刻他却只是颤抖着嘴唇,语不成声地叫着父亲。

这是梦吗?

达里安在父亲的怀抱里感到了无比的温暖,这温暖让他有些恍惚。

身边是熟悉的布局,是血色修道院的教堂。

达里安长舒了口气。

这么说,他之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吧?父亲死了,雷诺死了,自己也死了……

太好了。

只是一场噩梦。

达里安激动而急切地想要将这不可言说的喜悦与自己最敬爱的父亲分享。

“父亲,您回来了!您去了好久啊,父亲。我还以为……”

亚历山德罗斯笑了。他松开了儿子,大手重重的揉着达里安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朗:“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回家,达里安。我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

听到父亲一如既往的拒绝,达里安忍不住抗辩道:“父亲,我也想加入部队,和您一起抵抗亡灵。我也要战斗,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亚历山德罗斯大声地笑了:

“达里安.莫格莱尼,你还没有到可以握剑的年龄呢,更不用说去跟肆虐洛丹伦的亡灵作战了!我不能失去你,想都不敢想……”

“父亲,就算死,我也要在和亡灵军团的战斗中光荣地战死!就算死,我也要和您死在一起!”

达里安的表态并没有动摇亚历山德罗斯的决定,他看向腰间的佩剑,然后又看向达里安:“我的儿子啊,你总有一天会举起灰烬使者,凭借它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匡扶正义。我坚信,当那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你会为我们的人民带来荣光,洛丹伦将因你而变得更加美好。但,我的孩子,不是今天。”

“父亲!”

在达里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四周变得一片黑暗。

亚历山德罗斯的脸也在黑暗中扭曲,他腰间的灰烬使者发出了绿色龊邪的光。

“真感人……他现在归我了……”

达里安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声音……

一个白发的高大身影隐在了黑暗中发出得意的笑声。

“你想拯救你父亲?太可笑了!达里安,你不明白,你谁也救不了。包括你自己,都是属于我的。”

达里安的心被莫名的惊恐攥住了。他不想去听,也不想承认。可是他为什么这样的心虚。

已经变了个样子的亚历山德罗斯挥舞着绿色的灰烬使者向他冲来。刀锋犀利不留一丝余地。

达里安手忙脚乱地想闪避,但是父亲的实力本就远胜于他,在不留情面的攻击下,一味地躲闪他根本支撑不了几个回合。达里安的手胡乱一抓,莫名手中就有了两把单手剑。他急急地用剑格挡下已然面容狰狞的父亲的攻击。

“这是怎么了?父亲?你醒醒!你醒一醒啊?!看着我!我是你的达里安!”

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的灰烬使者。

这场景,为什么这么熟悉。

刀剑碰撞,发出震耳欲聋之声,但是却盖不住在他耳边不断盘旋的那阴冷刺骨之声。“服从我!服从巫妖王的意志!!”

服从……?

刚刚还保持着温驯姿态的死骑们突然骚动了起来。不少人痛苦地抱住了头发出了痛苦的低鸣,更有人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弯曲成爪,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声。

这是怎么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骚乱让本就小心提防着的银色黎明战士心慌了起来。防备的战士动作快的已经提起武器对准了死骑的要害。

“冷静!不要动手。”

弗丁第一时间地叫出了声,及时喝止了手下的反击行为。

好在弗丁的威望甚高,众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手中的武器最终还是没有刺出。

“好险!”

饶是如此,弗丁的背上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死骑的异动,一直眼珠都不错地盯着的弗丁当然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

比起经验不足的战士,弗丁敏锐地发现,虽然死骑的身体是不受控制的在动,但是他们的意识却依然还在忏悔中沉浸,因此这些动作并不具备杀伤力的威胁。但是如果他们受到了攻击,那么忏悔的束缚状态就会立时被打破,恢复意识。如果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被攻击,那么恐怕还手就是这些战斗机器的即刻反应。一旦动起手,弗丁可不会乐观的认为死骑的意识里还会有留手这种概念。到时候,就算不是双方死伤惨重,也会彼此心有隔阂。那好不容易的和平状态就会立时被打破,也就辜负了弗丁放他们一马的初衷了。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弗丁皱起了眉,看向身后还在吟唱着神圣赞美诗的希亚。然而希亚的样子让他立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希亚的脸色本就苍白,可是此刻却晕上了不正常的红色。她持着法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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