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广茶庄,安静的雅间。
魏镇华引着李麦走进来,白建仁已经站在那里等着。
“李总,鄙人恭候多时。”白建仁深深鞠躬。
魏镇华却是说道,“白总,我们枪团公司刚刚进行了重组,现在你应该叫李主席。”
白建仁愣了一下,急忙重新打招呼,“抱歉抱歉,李主席,请海涵。”
李麦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魏镇华却是朝李麦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白建仁看见魏镇华离开,心里放心了不少,这种事情,只有单独地面对李麦进行商谈,才是最合适的。这魏镇华倒是一个很知趣的人。
“白总,闲篇不就不要扯了。你大老远的跑到南港来,不会是请我喝茶。”李麦微微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你请讲。”
白建仁还真有点不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交际方式,不管是求人办事还是被人求办事,谁不是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联络感情上。火候到了,再不经意地提起正事,容易解决的寥寥数语敲定下来,难解决的,就是出血的时候了。
可他又怎么知道,李麦这种军人世家出生一直在部队里待着的人,说话办事就是这种风格。
“李主席,鄙人有事相求。”白建仁鞠躬说道。
李麦压了压手,“坐下说。”
“好的,多谢李主席。”
坐下,白建仁起来半片屁股,给李麦倒茶。
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慢慢说道,“李先生,我名下的几家酒店被封,山庄也被封了。当晚您也在场,您也看到了。李先生,有些话鄙人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我白建仁不是心疼这几家酒店,酒店管理存在问题,有关部门责令整改,白某人一向唯政府令是从,绝无二话,就算要没收,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缓了口气,白建仁语气沉痛地说,“可是不是封几家酒店这么简单……”
抬起眼,白建仁颇为为难地看着李麦,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怎么切入正题。
李麦却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说,“久闻白总是一个作风干脆利落的人物,今日看来,并非如此嘛。”
“我替你说了吧。”
李麦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缓缓地说,“所谓扫黄,只是表面功夫。里面蕴含着的,是一场席卷全国的反贪腐行动。我想,以白总在市府那边的关系,想要得到这个消息,并不困难。”
“白总,明人不说暗话,我本人是比较讨论拖泥带水的。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照直说。你能找到我这里,说明你也打听过我是什么人,否则你也没必要等我的三宝殿。我说的,没错吧。”李麦眯着眼睛说。
白建仁站起来,深深鞠躬,“李先生,鄙人知道您有非常的深的帝都背景。既然您这么说了,我白某人也不遮遮掩掩了。实不相瞒,鄙人在市府的确有些关系。近日听闻上层要进行大规模的反贪腐,此次不同以往,听说上到神坛下到土地庙,不管涉及到谁,都将以国法党纪论处。”
“唉,白某人实在是走投无路火烧眉睫,经朋友介绍,知道李先生您……因此才斗胆前来,乞求李先生能够拉我一把,度过这个难关。”
李麦眯着眼睛看白建仁,又压了压手,说,“坐下。”
白建仁坐下,擦了擦额头处的微汗。
李麦直接问道,“你的朋友是谁?”
“这……”白建仁犹豫起来,猛地迎上李麦的目光,他看得出,如果他不如实回答,李麦肯定会拒绝。
“李先生,他叫孙良,是孙副省长的侄子。是他跟我提起了您,说您是已故民族英雄李路的独子……”
李麦的双眼中两道精光一闪而逝,父亲的名讳从这个人渣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恶心。
白建仁不禁心里打了个冷颤,李麦的突然闪过的目光让他像掉入了冰窟里一般,浑身冰冷,仿佛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李麦非常快的就恢复了常态,微微笑了笑,说,“你这个朋友看来也不一般,你完全可以找他帮忙嘛。”
白建仁苦笑地摇了摇头,“孙良说了,除了您,没人能救我。李先生,我不奢望维持现状。我活了四十多年,这辈子想得到很多东西,但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自由和生命是这么的重要。李先生,我只希望能够有一个自由之身。其他的,包括我的神广公司,我都愿意无偿献给政府,弥补自己的过错。”
看着白建仁一副痛定思痛追悔莫及看破世俗的样子,李麦真想对着他的脑袋开一枪。这个白老大的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生命沉入了滚滚的南海。
李麦也不再是那个溢于言表的人了,一段时间的经历,他适应了社会,并且开始着手改变环境。
“白总,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可能给你任何明确的态度。”李麦微微笑道。
白建仁一愣,随即微微摇头说,“李先生,您别拿鄙人寻开心了。已经开始的风暴到底有多严重,您比我更加的清楚。咱们这些做生意的,免不了和相关部门的人打打交道,人情往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白建仁说道,“更加严重的是,我的对手这几天突然下手,搞走了一些重要资料。您知道,商场如战场,他们逮着机会就会往死打击,丝毫不留情。”
李麦抬起手,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这忙,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