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家乡有年味。”
整座城池都被很细心地装点了一番,白天有白天的风格,夜晚有夜晚的味道,都是红红火火的过大年的模样。路灯柱上的红灯笼,各种精美的以红色为主题的年画,各种红红艳艳的鲜花。每天每个时刻都有鞭炮声在响——南港城区不禁烟花爆竹。
大年初三了,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慢慢增多。
除夕当天所有人都在回家的路上或者在准备回家的路上,走到哪都能看见密集的车辆。到了晚上开饭的时段,街上路上空无一人,车辆也停止了活动。所有的人都在吃团圆饭或者准备吃团圆饭。然后经过了大年初一的短暂宅家,从下午开始,慢慢的,人们倾巢而出探亲访友聚会拜年。
大年初三便是高峰开始的一天,这种全家出动的盛况会持续到元宵。
对于其他大城市来说,到了春节,就会变成一座空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离开了那一大群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被关注到的他们眼里的低层劳动者,他们甚至无法果腹。离开了他们,整座城市的运转便会陷入瘫痪。
南港显然是一个很例外的例外,它具有所有国际大都市的特征,它身上更是有着很多城市所不具备的政治、军事上的特殊地位,但春节期间的南港,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都要有人气。
这是因为在几十年前,南港还没有崛起的时候,是一个劳务输出很厉害的地区。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出去的人大多在其他城市安家。但不管走到哪里,他们的根儿在南港。
所以,当数以百万计的人们离开大城市的时候,南港这座城池却在不断地接纳回家过年的人——有相当一部分是海外华侨,春节前几天,红色国际机场的国际航班是比平时有更多的起降次数的。
一名男子站在落地玻璃前眺望着城区,很是感叹地说出了那句话。这里是丽晶酒店的总统套房。站在男子身边的是一个中年人名唤刘青山,是著名外企ml公司的南港分公司总经理。
刘青山看了那男子一眼,笑了笑,说,“南港是个例外,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最寂寞的反倒是平时汇集了最多人的大城市。”
“南港是好地方。”
男子说着,停顿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带我去看看我哥。”
镜头转移到南港公墓,那里安葬着死在南港的人。不管生前多么的风光,从事什么职业,收入多少,死了之后,都能在这里获得公平对待。作为公益性项目,南港公墓存在了三十多年,已经接近了饱和,但第二公墓已经投入了使用。只需要一百块钱,就能死在南港,其余的,市府财政掏钱。
刘青山陪着那男子缓步来到墓前,帮着把鲜花纸钱烟酒等祭品放置好,便立于一边。公墓安安静静的,没有几个人。活人得开开心心过完了年,缓和一段时间,到了清明才会想起死去的人。
墓碑上刻着几个字——秦俊杰之墓。
男子摘下墨镜,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他便是秦俊杰的亲弟弟秦俊豪。
却不知为何,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南港,毫无疑问绝不是单纯地看望兄长。
秦俊豪深深鞠躬,站在墓碑前凝视秦俊杰的遗照许久许久,什么也没有说。刘青山走过来,低声说,“秦总,时间不多了,我们还约了人谈事情。”
缓缓点了点头,秦俊豪戴上墨镜,转身离去。
现在的秦俊豪和以前那个二世祖相比,变化非常大。变得沉稳了。事情使人成长,家里经过了那么多的变故,唯一值得欣慰的也许就是作为秦家老二的他,成长起来了。
翟若男和王妍手捧着鲜花,并肩拾梯而上,和秦俊豪、刘青山擦肩而过。翟若男的余光扫过秦俊豪那张被大墨镜覆盖了小一半的脸,眉头皱了皱。又往前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秦俊豪的背影。
王妍的注意力没放在那里,事实上她对秦俊豪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但是知道这个人。去年李麦和秦家斗法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王妍还参加了抓捕秦俊杰的行动,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她却没有见过秦俊豪,当时秦俊豪已经被家里送到了国外。
“怎么了?”王妍奇怪地看了眼翟若男,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方才两个擦肩而过的两名男子上了一台黑色商务车,很快离去。
翟若男皱着眉头说,“刚才那个人好像是秦俊豪。”
“秦俊豪?”王妍想了想,吃了一惊,说,“是他?不可能吧。那次事情后,他就远走高飞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确定。”翟若男摇了摇头,说,“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而且我也只是偶然见过他几面。”
王妍眼珠子转了转,说,“去看看。”
说着就加快步伐朝墓地走去,翟若男紧随其后。
“秦俊杰就安葬在这里,如果刚才那个人是秦俊豪,那么他一定是来看他大哥的。”王妍一边说一边急步走着,“我知道秦俊杰的墓在哪。”
话刚说完,她们就来到了秦俊杰的墓前。墓前的祭品和烧成了灰烬的纸钱。
“果然是他。”翟若男皱着眉头说,“他回来干什么?”
“拜祭他大哥?”王妍也是疑惑不已。
想了想,翟若男缓缓摇了摇头,说,“我感觉没那么简单。秦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和李麦的斗法中失败。”
“他回来报复李麦?”王妍说。
“有可能。”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