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责划分上面,杨杏是分管行政后勤的副总经理,龙毅是分管安全监督的副总经理。说白了,一个是管家,另一个是监工。做的也是原来的工作,只不过级别提了一级,公司换了一个。
杨杏年纪稍微大一些,三十七八岁了,龙毅相对年轻,三十五岁左右。他们都是同一个时期进入枪团建设集团的人,是当时田军从部队转业干部中挑选出来的中层管理。经过一年时间的成长,就脱颖而出了,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问题就在于,在杨杏和龙毅两人的心里,他们的伯乐是田军,因此不可避免的把自己归类为田军系的人。
在广大中层干部里面,其实一直流传着派系的故事,这种事情没有人去分辨真假,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久而久之,假亦成真。
来到一家全新的公司,所有人员都是从各个公司抽调出来的,或者外聘的新人。这就意味着在整个团队的融合的过程中,会有一个类分的过程。大家或主动或被动地归类到不同的阵营。这是任何一个集体都会存在的现象,只要存在着人的集体都会有。
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杨杏慢慢说道,“你就没看出什么信息来?”
龙毅摊了摊手,说,“总经理住院推迟出发,ceo看望总经理,这有什么信息?”
点了点龙毅,杨杏说,“我就说你,除了埋头工作就什么都不想了。你想想,先遣团队里集中了克拉运河项目公司的精英骨干,名单是已经定下来的,但是留守的呢?留守的领导到现在还是空的。”
看见龙毅依然是茫然的表情,杨杏继续往下说,“按道理说,唐总住院,他是总经理,由他留守是最适合的。毕竟你我都在,王总他不至于没有帮手。况且是大老板带队,大老板的助理团队显然会抽出精英随同的。在执行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大老板偏偏推迟了出发,一定要等到唐总康复。”
顿了顿,他又说,“再一个,一散会王总就匆匆忙忙地赶往医院看望唐总,而且是一个人,秘书都不带。你觉得着正常吗。他完全可以等到下班,或者是组织公司的高管一同前往探望,这才符合常理。”
龙毅摇了摇头,问,“这又说明什么呢?”
杨杏无奈地说,“这说明唐总很重要,非常重要。换言之,克拉运河工程,离了谁都行,就是离不开唐总。至少我看出了这一点。”
龙毅恍然大悟,随即若有所思。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龙毅沉声说道,“唐总管着设计部门,他不在,的确一切都没办法顺利地进行。”
杨杏再次苦笑,无奈地说,“我是想告诉你,唐总虽然只是总经理,但是在我看来,他比王总更重要。克拉运河项目公司是全新的公司,对你我来说是陌生的,对其他人来说也是陌生的。你不觉得应该分清主次,有重点地开展工作?”
脑袋再朽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龙毅缓缓点了点头。他和杨杏应该说是在军队官场里沉浸过一下的人,深谙其中的奥妙。明眼人都看得出,唐铮理应担任首席执行官的,但半路杀出一个王家庆。这种情况下,大家就会想,往后两位老总一定会有矛盾的,在那个时候,自己应该跟随谁的步伐?
斗争无处不在,单打独斗的人是走不上更高的位置。杨杏和龙毅都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进入公司之后,他们很自然地靠在了一起,并且逐渐地给自己贴上了田军的标签。
想了想,龙毅说,“现在公司初创时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的意思其实是,即便要站队,现在也不急。毕竟一切都没有完全的展开。可以肯定的是,李麦兼任董事长期间,不管王家庆和唐铮彼此有多少不合,都不会表露出来的。管理团队会是一个铁打的集体。
“那当然,大老板亲自坐镇,谁也不敢乱来。”杨杏说,“不过,咱们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靠拢也有一个过程。”
龙毅犹豫了一下,说,“王总也是部队出来的人,你说,咱们跟他,是不是更可能有共同的理念呢?”
摇了摇头,杨杏说,“不一定。至少咱们了解唐总是什么样的人,对王总,还很陌生。嗯,慢慢走着吧。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是想让你留个心眼儿,别除了埋头干活就什么都不管。咱们内部的情况复杂着呢。”
龙毅眉头跳了跳,挪了挪身子,低声问,“怎么说?”
杨杏压了压声音,说道,“这不明摆着吗。自从詹总就任集团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之后,咱们内部的关系就错综复杂起来。詹总可是大权在握,集团总部、最重要的水利水电公司都在她的直接掌控之下。”
龙毅不明白地说,“我真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你以前没说过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杨杏说,“以前没说是因为没那个必要,你我都在下属公司,没那个资格参与这些。现在这不是提上来了嘛,位置换了,要想坐得安稳,就得看清楚形势。”
顿了顿,杨杏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咱们集团内部啊,大致分为三派人。第一就是詹总那边的,她当时带过来的团队,聘用的高管和大量中层,詹总又掌握着极大权利,可以说这一派实力是最强的,大家暗地里叫他们首相派。第二派人就是咱们这些詹总到位之前的所谓公司老人了,主要是当时田总负责聘用进来的一批人,高管层面目前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