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麦和张晓雨匆匆赶到基金会驻地,急步走进接待厅之后,抬眼就看见小雪正在安慰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背对着他们,因此看不清面容。但是绝对可以从她抽动的肩膀上看出来,她在哭泣。
因为是晚间,所以接待厅只有两名职员值班,一男一女,晓雨基金会是二十四小时办公的。
看见李麦和张晓雨到,小雪站起来,“麦哥,晓雨姐。”
点点头,张晓雨走过来,李麦自然地落后一步,他知道这种事情,他媳妇主场更加的合适。
张晓雨站在小女孩身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小女孩眼睛都哭肿了,让张晓雨揪心的是,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警惕,完全和她这个花儿一般的年纪所不相符的。小女孩面容清秀,和她的名字一样,冰儿。
“怎么不到会客室去?”张晓雨问小雪。
小雪看了看冰儿,对张晓雨,说,“她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会非常的紧张和抗拒,没法深入了解情况,所以……”
点点头,张晓雨转到冰儿的面前坐下,笑着对冰儿说,“你叫冰儿。”
也许说张晓雨身上天生有一种感染力,让任何人都觉得她是仙女那般给圣洁和给人希望,冰儿点了点头。
李麦朝小雪打了个眼色,小雪便跟着李麦走到一边去,李麦低声问,“把情况说一说。”
那边,张晓雨也慢慢地和冰儿聊了起来。
小雪整理了一下思绪,但是情绪明显是抑制不住的愤慨,她毕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高管,不是没有自控能力的人,因此也可以反映出,冰儿遇到的事情,是多么的令人气愤。
“冰儿是从城郊的宾馆里逃出来的……”
尽管小雪尽量客观地把所了解的情况从头到尾地讲了出来,李麦听了之后,也不禁青筋都爆了出来。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李麦连续说了两个无法无天,若不是顾忌到冰儿就在那边,他恐怕会吼出来,才足以泄气。
原来,冰儿是番江县一所中学的初中生,家里经济条件非常的不好。但是南港市府有完善的教育体系,任何适龄人口都可以获得接受教育的机会。因此,冰儿在学业上面是不存在什么困难的。
但是,生活方面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着困难。毕竟再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也无法完全地覆盖到每一个角落。
前不久冰儿从同学那里得知,有一家叫做天地福利会的机构可以为生活遇到困难的学生提供帮助。想要减轻父母负担的冰儿就联系上了天地福利会,按照要求提交了申请。
根据天地福利会的资助范围,冰儿可以获得每个月五百元软民币的生活资助。这笔钱足够冰儿每月二百的生活费,还能给家里留下三百块。
今天早上,天地福利会的会长和助手驱车赶到了番江县,通知冰儿,她的申请被批准了,要她随车到南港市区领取第一个月的生活资助。
冰儿恨不得给天地福利会的会长跪下来,天真的心灵就当下就把他奉为人间菩萨。根本就没想到其他什么,当即就请了假跟会长来到了南港市区。
在城郊那边,会长说走完手续恐怕天黑了,就说帮冰儿跟宾馆开个房,待一晚,明天一早领了钱再回去。
冰儿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毕竟她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南港市区。但是为了每个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资助,她还是答应了。
谁想,中午吃完饭之后,会长把冰儿带到了宾馆,关上房门之后的事情,成了冰儿一辈子的噩梦。这个天真无暇的小姑娘,在美好的憧憬中,见到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会长离去之后,冰儿越想越恐惧,于是便不顾一切地逃了出来。朦朦胧胧地走了一阵子,朦朦胧胧地上了公交车,朦朦胧胧地下车,那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站在马路对面,随着行人走过了斑马线,就在晓雨基金门前的花坛边呆呆地坐了下来。
晓雨基金几个主动加班出来的职员发现了默默哭泣中的冰儿,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麦哥,值班的人说,一开始冰儿对我们是非常抗拒的,可能她觉得我们跟那个天地福利会是一样的人。那帮混蛋,简直应该千刀万剐!”小雪低声说。
李麦此时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情绪非常的平静,小雪在李麦身边工作那么久,自然是知道这是麦哥发飙的前兆。
那一边,张晓雨和冰儿的谈话也取得了良好的进展,张晓雨握着冰儿冰冷的双手,轻声说道,“冰儿,不用害怕,有姐姐在。晓雨基金所有的哥哥姐姐,都会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说着,她指了指小雪,问冰儿,“冰儿,今晚你和小雪姐姐一起,好吗?”
冰儿摆头看着小雪,也许是之前不彼此建立了起码的信任,冰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在信任换来残酷的欺骗之后,她能够依然的对在场的这些人产生起码的信任,说明这个女孩比同龄人更坚强。
张晓雨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冰儿的脑袋,这给冰儿妈妈一样的感觉,她心里觉得温暖,也觉得惊讶,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姐姐会给人这么踏实的感觉。也许她自己搞清楚,但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绝望中的冰儿,重新看到了希望。
起身走过来,张晓雨的脸色顿时就寒了下来,对小雪说,“小雪,明天请心理医生过来。不要上医院。晚上你陪着她,去我家,今晚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