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已进入暑气浓重的盛夏,节度府内的空气却如寒冬般冰冷。
昨夜军中探子截获了一份重要的情报。
南昭二皇子段侯夏囚禁南昭王段正严,欲弑杀其兄南昭太子段侯旭,南昭皇权面临诸多危机。
同时滇州西面的吐蕃旧部亦蠢蠢欲动,看来段侯夏与多米而汗暗地里有所勾结,这时机掐得刚刚好。
陆唯,陆通,胡先生围坐书房,商量着应对之策。
陆唯冷着脸,眼带寒冰,看样子南昭的内乱让我们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有点棘手。
胡先生捋着自己的胡须面带凝重,以目前的形式段侯夏统治南昭势必会给滇州以及甘岭等地造成动荡的局面。
这个南昭二皇子可是比他的父亲与哥哥的野心大上千百倍,否则他一动作,吐蕃旧部的多米而汗在北部边境频频挑衅。
任由其掌控南昭对北部乃至整个大唐的都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何况南昭太子与陆唯有结盟之谊,与情与理他们也应该阻止这场政变。
“先生有何高见?陆唯打破沉默,冷冷的问道。
“将军是否也有主意?”
胡先生笑着问话。
“不如我们用笔写出来,看看意见是否相同?”
陆唯递给胡先生纸笔也打起了哑谜。
胡先生欣然应允。
陆通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人下笔神速,寥寥几笔,便将未来的战略规划完成。
陆通走近桌前,将两张宣纸摆放在一起,两张纸上有相同的八个字:暗度陈仓,擒贼擒王。
“看来少主与胡先生英雄所见略同。”
三人相视一笑,既己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商谈细节。
陆唯加上陆通,外带六名亲卫轻装上路,到了南昭救出段侯旭,再联合其下属兵力一举拿下段侯夏,助南昭恢复如常。
而胡先生与副将朱俭镇守滇州,如有变化可及时派兵支援。
如此商定计策,陆唯与陆通即日即将启程前往南昭。
陆嫂子一边为两人收拾行李,一边和陆通抱怨。
“你说你们这一去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南昭路途遥远又险恶万分,这人也不多带几个,金银暗器总得多拿吧。常言道有钱能使桂推磨,多备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在你和少主的衣服的内衬里各缝了两万辆的银票,也装了些易携带的金叶子和碎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金丝软甲你俩可都得穿上,关键时刻保命不是?”
陆通微笑着任由自己的妻子絮絮叨叨,很多次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唯有这些温情的话语迫使他必须战胜困难活着回来。
陆通扯过她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我知道这这年我每一次出门你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你虽然嘴上不说,你的担忧每一次我都是知道的。”
“这些年可真苦了你,跟这我这个刀山火海里的人。”
陆嫂子将头轻轻的靠在陆通的肩上,满面温柔,“这么多年,我要感谢的是你,将少主照顾得无微不至,一直记得我对夫人的承诺,也一直在帮我兑现承诺。”
“做为妻子,我当然会担心你,我一直渴望着能和你白头到老,一起看着陆杰长大成人,生儿育女。”
“所以,每一次我都希望平安归来。”
“答应我,这里也一样活着回来见我们娘俩儿?”
陆通俩她搂得更紧,郑重的点头。
“娘,齐修哥哥问你啥时候让我爹出门?”
陆杰一下子闯了进来,打乱他们的温情时刻。
陆嫂子不好意思的从陆通怀里挣脱出来继续收拾行李。
陆通弹弹陆杰的脑袋:“这么大了整天冒冒失失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军营里舞刀弄枪,开始上阵杀敌。”
陆杰偏过头躲过了陆通第二次袭击。
陆通收回手,一阵笑骂,“臭小子,我不在家的时候可得好好照顾你母亲,多做功课,多听胡先生的教导。”
陆杰极不情愿的点头答应。
“出去告诉少主,我马上就来。”
陆杰得到特赦,一溜烟儿跑了。
两夫妻对自己儿子的行径相互苦笑。
陆嫂子提着包袱送陆通出门,远远的看见立在大门前的形只影单的陆唯。
自从阿月姑娘在吴忠生日宴当天失踪,节度府似乎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她现在已经搞不懂陆唯的心思,说他对阿月姑娘无情吧,昔日种种迹象表明他对她的在意,说他有情吧,对于阿月的失踪之事只是拂袖而去,过后没有半点追查的迹象。
陆嫂子疑惑不解,陆通却一再提醒她莫要干涉过多这件事情。
他最近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处理公务,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在意,唯一的区别是不苟言笑,连对着自己有少了笑容。
哎……
陆嫂子只得叹息,却别无主张,感情的事旁人帮不得半分。
陆嫂子将人送自大门口,滇州城的朝阳才露出金黄的霞光,这一天的清晨才刚刚开始。
当滇州城完全苏醒热闹时,陆唯一行人等早已奔腾在滇州的边界。
七人一路轻装前行,到第三日旁晚站在了南昭都城大理的城门口。
此时门口排着两列长长的队伍,一对回城,一对出城。
门口的士兵皆手持武器严正以待,看来段侯夏早有防备。
陆通率先打马而下,站在七人的最前面,他们伪装成甘岭的马帮,进城给西街尹记商行运送货物,马匹和马车里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