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慌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程姑娘变得可真快,当初在地牢里还说陆将军是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
“现在却爽快弃之,啧啧,我真为陆将军感到不值。”
丁南清摇摇头,表示不耻。
“此一时,彼一时,我想南清姑娘比我更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程越用手肘一直挤压着陆唯的胸膛,这人果然装睡已久,自己说出不会舍命相救的话时,某人竟然小气的用手拧着她的胳膊,到现在都不撒手,那股钻心的疼痛害得她险些露馅儿。
“是我错看你了。”
“还是你本性本就薄凉,在人前装大义?”
丁南清居然有些愤怒的情绪。
程越没想到自己假意辩解的话惹来了麻烦,或许这句话戳到了她的痛点。
由此可见,她对段候夏还是有几分真情。
女人啊,如果不够真的绝情,总会败在情爱之上。
既然找到了突破点,程越当即觉得应该给她下一剂猛药。
“那南清姑娘当初对段候夏是真情还假意?”
“或者,假戏成真,爱入骨髓?”程越偷偷的将手中的绳索扯断,半躺在陆唯的胸前,那人强而有力的心跳,与交握在手心的温暖给原本心藏怯意的自己带来了信心。
她知道,不管一会儿形式如何转变,她的身后始终站着一人保驾护航。
“程越,不要试图揣摩我的心思。”
“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扰乱我的心绪,怕是大错特错。”
“我对段候夏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丁南清厉声大喝,其实震怒的态度却从另一方面映射出她对段候夏的心意。
“是吗?”程越握着陆唯递给她的烟丸站了起来,“你这般火急火撩的解释,恰恰证明你心虚。”
“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万事以我为尊,温柔宠爱,我想没有谁不会心动,何况他还是一个帝王,纵有后宫三千,却独爱你一人。我不相信,你没有喜欢过他?”
程越步步紧逼,她感觉自己有些残忍。
这个女孩的命运已经足够悲伤,现在自己无疑是在其伤口上撒盐。
她将手中的烟丸握得越发要紧,尽管心中抱着无限的同情,却也明白自己现时的处境。
丁南清不再接话,直接将袖中的长鞭甩出来,那舞动的姿态像一条邪恶的小蛇,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怎么?脑羞成怒,准备杀了我?”
“可惜也掩盖不了你背叛家族的事实,因为你早已爱上了段候夏。”
“爱上了仇人的后代。”程越残酷的戳穿最后一块遮羞布,令丁南清的心思坦露众前。
“找死…”丁南清扬手一鞭朝程越袭来,那强劲的噼啪声令人颤栗。
程越抓住机会投下了手中的那枚烟丸,一时烟雾寥寥,丁南清只好放弃进攻,赶紧捂上口鼻,拨开重重迷雾寻找程越的身影。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烟雾渐渐散去,丁南清的脖子却被人架上了一柄长剑。
段候旭、段候夏、甚至高达、甲一等人全部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丝毫没有中毒的表现。
“你们假装中毒?”丁南清双眼含恨,扬声大喊。
“没有。”
“刚刚的烟丸是御赐之物,可解百毒。”
“正好,也可以解你下的毒。”陆唯淡淡的说道。
“呵。”丁南清轻笑一声,很快恢复了冷静,“我轻敌了,不该小瞧程姑娘。”
“多谢夸奖。”程越倒也不怕居功。
“二王子与大王子准备如何处置小女子呢?”
“是杀还是刮?”丁南清放下手中的长鞭,一副束手就擒的乖巧模样。
“星儿,你?”段候夏有些欲言又止。
“人家对你的感情只有利用,没有真心,你居然还在心软。”段候旭对其一顿冷嘲热讽。
“我说丁姑娘,既然你我有百年宿怨,今日放了你等于放虎归山。”
“段某也只是顺势而为,希望你在黄泉路上莫要怪罪。”
段候旭举起手中的宝剑扬手砍下,却对上丁南清诡异的一笑。
她偷偷的从袖中射出一枚暗器,直听见耳边火石碰撞的声音,瞬间开始地动山摇。
“这样同归于尽,也不错。”
原来丁南清用手中的暗器触动了洞内的机关,不过半刻,洞内所有的山石摇晃,陆唯拉着程越快速的往前冲去,头顶飞石横落,脚下天崩地烈。
程越跟在他的身后,在这一刻却无所谓惧,因为他相信每一次危机,这个有一手强力和温暖臂膀的人一定有办法化险为夷。
可惜,幸运并没有眷顾他们一行人,陆唯努力奔跑,却跑不过山石头陨落的速度。
他们的前路已是一片尽头,脚下是湍流而过的香拉山河。
他们刚想掉转回头,后路已被巨大的山石横堵切断,脚下的裂口越来越大,“阿越,你相信我吗?”
陆唯轻声的问着程越,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们不是早已命运相连吗?”
“所以,天堂也罢,黄泉也好,我无悔自己的选择。”
程越轻轻一笑,那如花的笑颜似带着圣洁的光芒,照进陆唯的心里,他握紧女子的手,准备迎接命运又一次考验。
耳边传来轰轰巨响,他们跟随着脚下最后一块山石掉入了香拉山河。
山石翻滚,不过几声响亮的扑通声,程越与陆唯在水里打了几个旋圈,很快消夫在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