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漂亮姐姐,我叫淮音。你叫什么名字?”她不忍拒绝,还是接过冻果子咬了一口。
“乌乌,乌乌。”傻子乐呵地手舞足蹈起来。
虽知道不可能,但淮音还是试着问他,“乌乌,你知道碎浮屠吗?红色的花,这个样子。”她比划给他看,“有很多花瓣。”
“花花,乌乌知道。”他使劲拉着淮音,往极神渊指,“那边有。”
碎浮屠三年才开一次,难道乌乌真的见过?淮音精神一震,往他指的方向急匆匆而去。积雪极大地阻碍了前进的步伐,淮音甚至摔了好几次,才来到那悬崖边——
崖下约五十米处,果然有一点猩红在狂风中摇曳,云雾弥漫,若不是有人指点很难发现。
他也跟了过来,骄傲地说,“乌乌不骗人。”
淮音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风灌进五脏六肺让她清醒,“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乌乌愣了一下,猛地点头,“好啊好啊。”
虽然没了武功,偷偷溜进军营偷点绳子干粮什么的还是毫无难度,毕竟潜伏和隐藏是杀手再擅长不过的东西。淮音让乌乌吃饱了肚子,自己选了棵极神渊旁的枯树绑上绳子,确保能承受住自己的重量。
“乌乌,你抓住绳子把我慢慢放下去。我叫你的时候,你就把绳子往上拉,懂了吗?”淮音嘱咐了好几遍,又不甚担心地说,“你自己小心抓住了,实在不行就松开,千万不要掉下来。”
“乌乌不松手!”
淮音也不再啰嗦,用一种独特的手法将绳子绑在腰上,打了几个死结,沿着崖壁缓缓而下,别看乌乌个子小,力气倒挺大,控制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到好处。
极神渊凶险万分,曾经有不少好手仗着轻功盖世要来摘碎浮屠,却都莫名失手葬身崖下。淮音倒并不十分害怕,眼中只死死盯着脚下的那点猩红,再不顾及其他。狂风凛冽在耳畔猎猎而过,将绳索吹得剧烈摇晃起来,淮音用手抓着崖壁稳住身形,却听到风中有另一种独特啸叫的声音。
荒鹫?!
这是一种类似鹰大小的鸟类,喙如金钩羽如利刃,尖尖的爪子瞬间便能将人撕得头破血流,若是被它们割断绳索也不是闹着玩的。
淮音心中一惊,强迫自己冷静,她看了一眼,离脚下的碎浮屠只剩十几米的距离,然而那只荒鹫已经盘旋而下,金色的眸子毫无温度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个俯冲便朝她而来!
“嘶……”淮音用左手挡了一下,被一爪子钩破好几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很快流出来又被极神渊的寒冷冻结。攻击她倒没事,最怕这鸟突然变聪明去啄上面的绳索……淮音正焦躁之际,却见那荒鹫闻到血的味道,像是见到了什么最可怕的天敌,啸叫一声便展翅飞离。
血?是那魔龙的味道么?
见荒鹫不再打她的念头,淮音无暇去想,只专心向下去摘碎浮屠。期间又有不少其他奇形怪状的猛兽冒出来,却全都忌惮血的味道不敢靠近,只在附近虎视眈眈地徘徊。
终于够到那朵花,淮音一把摘下藏到腰间布袋收妥,大叫道,“乌乌,拉我上去!”
放人下去还算容易,想拉上来却没那么简单。淮音能感觉到被拉上来十几米又往下掉一些,料到乌乌精疲力尽已拉不动,自己却也没其他办法。她也试过自己借着山壁和绳索往上爬,然而没了内力轻功的她完全没有点亮爬山技能,反倒是让绳索磨在锋利山岩上摇摇欲断,只好作罢。
时间久了那些野兽又想靠近,淮音不断撕破自己的伤口让血流得更多,用以震慑。
不知道过了多久,淮音冻得都快失去意识了,猛然觉得上升的速度快了起来,被拉上悬崖的刹那才看清,那是一支十几人的帝**,个个穿着精铁黑铠身材高大,乌乌见到她高兴地大喊大叫起来,“淮音,淮音!”
是乌乌找了军队来?他还挺机灵的,不然自己大概就交代在下面了。
淮音还在想着,被帝**猛地按住了双臂,毫不留情地拉开兜帽脸朝下压在雪地,“带回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二人才被带到主帐篷前,“禀将军,在极神渊旁抓到两个人,已测过,都是身无武功之人。”
“带进来。”
帐篷中主座上坐着一个**上身的男人,肌肉精炼紧实块块分明,被常年的风沙磨砺成古铜色,其上不乏刀剑伤痕,半个肩膀和胳膊被纱布包扎着还不断渗出血痕,可见伤势之重。
淮音认识这个男人。
沈将军座下、帝**最年轻的少将——高亦飞。他武功卓绝战功显赫,原本奉命驻守帝都,后被派到新洲东岸抵御势力强悍的踏羊海盗,如今还不到三十岁,却不知为何被突然调来离冰城。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高亦飞还未说话,旁边魁梧的副将已喝道,“搜身!”
淮音还被控制着,碎浮屠当然被搜了出来,呈给高亦飞。乌乌也被搜了身,他自然是没有什么,顶多搜出几只淮音偷给他的鸡腿。
“淮音的花花!花花!”乌乌大叫道。
“你们两个胆子还真大啊。”高亦飞扫了一眼价值连城的碎浮屠便移开视线,声音低沉,“整个北线都戒严,你们居然敢往极神渊跑,不知道噬魂鬼的厉害么?”
“小民确实不知,那是什么?”淮音一脸茫然。
“很可怕的怪物!长得像人,在地上爬!”乌乌心有余悸,“全是血,全是血。”
“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