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陈府的下人在哪里?我要立刻带他们去见父亲,或许我们从前真的忽略了她!”
“我与二哥一起去见父亲!”袁芳惜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几日后的将军府书房,徐成德负手在屋子中央来回走动,师爷庞坤恭立一旁。
“邵行正这只老狐狸搞出个一日嫁三女的把戏倒罢了,这袁沛老贼也跟着来凑热闹算怎么回事?”徐成德总觉得这袁沛又在憋坏了。
“的确有些可疑,属下原本以为袁家会在定亲一段时日后再想法子悔了这门亲事的,没想到袁沛竟然真的愿意将女儿嫁过来,这不符合袁沛睚眦必报的性子!”
“最多是在那天的婚宴上闹闹场,如今的袁沛还能翻出什么大天来?他女儿可是嫁到我徐家来的,他若闹得太厉害了,到时倒霉没脸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徐成德烦躁地说道。
“但愿袁沛只是闹闹场而已,”庞坤迟疑着说道:“大人,夫人说想将二少爷的新房安在梅香居!”
“告诉她我不同意!知春堂与梅香居是连在一片的,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对了,那墙什么时候才砌得好?”
“回大人,最多还需四五日,邵家昨日派人来量了新房尺寸,袁家的管事明日也会来,二少爷如今那院子太偏僻了些,做新房不太合适,恐怕袁家会借机生事!”
“要大还不好办?回头你派人将我素日住的畅园收拾出来给宏哥儿做新房,我的东西都送到梅香居去!”
“是,大人!不过梅香居佛堂里那个红婆婆有点难缠,大人可否亲自去向那红婆婆知会一声?”
“这是自然,不过去的时候,你得先叫几个手底下有真功夫的跟着……。”也不知那红婆婆是何等人物,徐成德与庞坤两个提到她都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庞坤退出书房之前,到底还是将犹豫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大人,大少爷与二少爷同时成亲是大喜事,若大小姐不归府,恐再生谣言,不如让大小姐回来喝过两位兄长的喜酒之后再送回老家去!”
徐成德转到书桌后面坐下,拿了一本书翻阅,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就是因为你老惯得她,才养成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此事不必再议,京城再容不下她!”
庞坤的眼神有些发僵,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应了一声“是”,退出了徐成德的书房。
庞坤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一座偏僻的凉亭外面,缓缓走向一名身着紫色织金长袍,背对着他而立的妇人。
“夫人,大人答应将二少爷的新房安在畅园,大人自己则搬去梅香居!”
大袁氏缓缓回头,冷笑道:“他是铁了心要弃我们母子不顾了,也罢,珊姐儿的事他如何说?”
珊姐儿三个字从大袁氏嘴里一说出,庞坤的脖子如同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紧紧勒住,难以呼吸,“大人不允!”
“呵呵,”大袁氏冷笑一声,“不管他允不允,我是一定要将珊姐儿接回来的,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一个低贱的军户!”
大袁氏掉头离开,突然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庞坤,“军师大人不会阻止吧?”
庞坤浑身僵硬,低着头一言不发,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十五年前那一夜。
还没从发妻的死亡中回过神来的徐成德不得不娶已经有好几个月身孕的寡居大袁氏,徐成德从来没喜欢过大袁氏,对她只有被设计后的恨与厌恶,作为徐成德最忠实手下的他对此比谁都清楚。
徐成德自与大袁氏成亲后便从没在大袁氏的卧房里过夜,尽管大袁氏用尽手段讨好徐成德。一天夜里,徐成德召他到书房议事之后,吩咐他在书房写一封书信,自己便去了都督府的营房歇息,当时他看到桌上有一碗凉了的甜汤,正好自己也饿了,便拿过来喝掉,谁知喝过之后才知道里面放了东西。
桌上的油灯突然熄灭,正与药性做着斗争的他突然发现有一具同样燥热的女体扑向自己。
庞坤只自为进来的是徐成德的侍女,想着大不了事后开口向徐成德要了去便是,于是二人便在书房的凉榻上胡搞了一夜,直到第二日醒来之时才发现他们两个人都错得离谱。
进来的女人竟然是大袁氏——将军府的主母!
大袁氏最先镇定下来,穿好衣服离开之前只丢下一句,“昨夜这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如果你够聪明便将昨晚的事彻底忘记!”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谁也没有发觉二人那天夜里的阴差阳错之举。
两个月之后,大袁氏又找上了他,让他看在那天夜里的缘分上将一包药粉放进徐成德的茶水里,他闻了味道,与他那天夜里误喝的茶一个味道。
那天夜里,徐成德与大袁氏成亲之后第一次同房,可就是这唯一的一次同房,大袁氏却又有了身孕,最后生下一女,取名袁慧珊。
可是作为徐成德寸步不离的军师,将军府的总管,只要稍一用心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徐家大姐儿不是早产,徐慧珊根本就是他的种。
发现了这个事实,庞坤连死的心都有,幸好大袁氏除了让他给徐成德下春药那次,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也没有为难过他。
既便如此,每当他看到徐家大小姐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总会不由自主地宠溺与维护着她,所以徐成德才会说他惯坏了徐慧珊。
将徐慧珊远嫁是宫里那位娘娘的主意,而徐成德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