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着急有什么用?”莲弱尘推开哥舒寒,气喘吁吁护住景天:“确实只有景天一个人来的夜王府,我早已派人去追了,可还没找到。媺园你有没有去看看,是不是和流千树在一起呢?”
“没有,那耗子,根本不知道十七下落。”哥舒寒闷闷道。其实流千树刚刚被他差点打吐了血,但见那耗子得知明月夜失踪,要跟自己拼老命的架势,便也只好相信他确实不知。自然,流千树流着鼻血,也即刻出宫去寻人了。
“温亭羽和汪忠嗣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我没惊动他们……便来了你这边,却看见了景天。弱尘,你知道吗?十七把重楼都用药迷晕了,只带走了她和那个叫窈娘的女人。十七……十七她还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凡是我送的、我买的,全都扔在那里,你说她要干什么?离家出走!便如此任性跟我闹脾气吗……等被我找到……绝不轻饶。居然不辞而别!”哥舒寒双瞳泛红,眸色凛然。
“行了吧,你和裴绰约的事情,景天都一五一十告诉我了。你还好意思怪人家月夜?”莲弱尘脸色一沉,不客气道:“反正斩汐也要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好好骂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对自己的娘子呢?人家帮你治好了老相好的蛊毒,你非但不感谢,还打了人家?也就是月夜,换了我,直接卸了的你的胳膊才解气!”
景天点点头,低声道:“王爷打人,就是不对。王妃没错。”
见哥舒寒又要拔剑,莲弱尘赶忙把景天往外面推了推,连哄带骗道:“好了,景天,去看看我的药好了没有。快去!”
景天低着头,不情愿的出了门。
哥舒寒长长叹息:“弱尘,她要和我和离,她说给绰约祛毒的交换条件,是与我和离。和离这件事,她说过不止一次,稍不顺意便要和离,事不过三,难道我发火不对吗?我从来没和一个女人,动过这么大的气。诚然,在绰约的事情上,我隐瞒了她。但我的本意也是不想让她多心,生气啊。绰约的伤这么重,我又如何能丢下她不管呢?为什么,十七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呢……”
“阿寒,月夜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不该骗她。她是个医官,她不会拒绝送到她面前的任何一个病患。是你小看了她的心胸,她能不伤心吗?夫妻之间,信任是相互的,理解也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先骗了她,又当着裴绰约的面儿打了她,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怎么自尊心这东西只有你们男人有,我们女人就该低眉顺眼,乖乖听话不成?”莲弱尘紧紧蹙眉,一顿的劈头盖脸。
“我……我……也没有真打,只是打了几下,也全为吓唬她而已,只要她低头服个软,便也没事了。”哥舒寒嗫喏道。
“我的天啊,你当自己带兵打仗呢?那是你娘子不是你的兵,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人家更不是你养的猫儿。你高兴的时候哄一哄,玩一玩,不高兴了,一巴掌就打走了,你需要暖床了再招招手,拿条鸡腿晃一晃,它就屁颠屁颠回来舔你的手。”莲弱尘不客气道。
“弱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快成宠猫,就差摇头摆尾的,那个是我好吗?我这个夫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时不时的还得哄着、宠着、顺着她,一个不高兴就离家出走了。连去哪儿都不说一声就玩失踪,气死我了。”哥舒寒坐倒在软椅上,用颀长的手指顶住发涨的额角,愁眉不展道。
莲弱尘终归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寒,还真的第一次看道,你为什么事如此伤神。以前那个fēng_liú倜傥,玩世不恭,涤荡风月场的常胜将军呢。看来这一次,你果然动了真情。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笑话你?想当初,我便猜到月夜会在狼尾巴上点把火,烧你个七荤八素。谁能想到,到头来你们两个却都认了真,爱上了彼此。你们这对冤孽啊,哪有那么容易打得散……走的那个,心里还不是惦着你……要不怎么留了这个……”
哥舒寒不解,他抬头望向莲弱尘,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玉匣子,轻轻打开,里面却是数颗蓝色的药丸。
“知道为什么没带走景天,而要放在我这边吗?说是照顾我,其实还是担心你的魂降发作。这是她让景天交给我的,是用蓝色曼陀罗提炼出来,缓解血竭之症的丸药。每十五日用一颗,数数看,一共十二颗。说明半年后,她肯定会回来的。”
“半年!难道要我眼巴巴等她半年!一个月我也不愿等,一天我都不想等。我必须马上找到十七,把她带回我的身边。”哥舒寒长眉微蹙,心里到底舒缓了几分。
“那裴绰约你想怎么办?”莲弱尘哼了一声,冷笑道:“依我之见,你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就算你能把月夜绑回来,她一样会再逃走。她和我不一样,我能做到和宇文慧同在一个屋檐下,共同侍奉一个男人,还相安无事。明月夜,不会和任何女人分享你。因为,她爱你。阿寒,你明白吗?如果你不够爱她,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哥舒寒垂下眼眸,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明白。斩汐也明白。他没有跟你说过吧,他之所以娶宇文慧,是因先皇曾以你性命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