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方式的空间传送,其是核心的本质,都是将那些无比微小,又密密麻麻排列的空间气泡,用某种方式撕开,然后再通过媒介,将其再压缩排列成一个可以跨越空间桎梏的通道。
不过天地间的玄妙在于,空间并不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层,其就像海洋深渊一般,由无数的海水填充,随后相互交叠,共同组成了浩瀚虚空。
对于修士而言,哪怕是对空间之道研究的最深的大修,也不知道天地间究竟有多少层空间,也不能确定,一旦施展空间传送,改变的又是哪一层的空间气泡。
这也是如今这一只无比神秘的七彩之手,一把将神京城内所有石像塔周围空间,全部捏碎的恐怖之处。
“听师尊说,修炼空间之道,就好似要用自己的手,去握紧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但手是握不住大海的,因此修士哪怕是穷其一生,也只能掌握空间的些许皮毛。”
司天塔一层大殿,又是一滴汗珠,顺着喃喃开口的请夏脸颊滑落而下,随后少女的手紧紧握住身旁的轮椅扶手,继续开口道:
“但是此时此刻,本监正竟然看到了真的有存在,能够用手,握死了整一片无尽海洋,它太强大了。”
请夏继续传出的声音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随后少女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下方的轮椅,年轻的声音传出:
“即刻起,在神京城守备力量的基础之上,征召所有神京城内登记在册的修士,以及各大学宫的子弟,前往白帝宫。”
这道言语一出,周围闻言的司天监司吏们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更为凝重,随后请夏将目光自上方的山海图上收回,一字一句的言语,继续传出:
“收缩山海图范围,罩住白帝宫,然后来人,推本司丞出门。”
话音落下,一位年长的司天监官吏向前一步,用嘶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监正大人,您这是要去何处?”
“去白帝宫。”
这道言语传出,司天塔内官吏们面色更是一阵起伏,紧接着异口同声的开口道:
“监正大人,这不妥,这太危险了!”
“危险?”
请夏的反问声之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平稳,随后这位司天监监正,控制轮椅转过身子,注视着面前一位位司天监司吏,红唇轻启,继续开口道:
“面对来袭之人,本监正已然无能为力,因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去阻挡在其前方,这也是我作为司天监监正的责任!”
这一字一句的话音落下,整个司天塔骤然间无比寂静,随后那位之前开口的年长司天监司吏,迈步向前,来到请夏身后,抬手推着轮椅,向外走去,同时声音向外传出:
“监正大人,老夫也还有一条老命,这一次就陪您一道去。
“对了,刚刚有司吏说,咱们司天塔第八层,那口放着的青铜棺,被打开了。”
此言一出,请夏的眸子微微一亮,随后又恢复暗淡,并未再开口。
而就当二人连同身后同样集体行动的司天监官吏们,走出司天塔的那一瞬间,整个神京城,同样在剧变。
只见坐落在神京城内的一座座学宫大门,此刻正有无数学宫学子,在宫内老先生的带领之下,义无反顾的乌泱泱冲出,随即展开身法,向着神京城中心的白帝宫而去。
不仅仅如此,神京城各地,数量更多的修士,无论男女老少,同样身背利剑,推开门,一头扎进这漫天飞雪之中。
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趟,可能有去无回,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迈出那坚定向前的步伐,去守护这个国度的中心!
“你很强,此时也是大夏神京城帝宫最虚弱的时候,但是你所要做的,成不了。”
白帝宫北门,血雾和雪花几乎融为了一体,甚至在强风的作用之,形成了一片猩红色的龙卷。
随后北门城墙,一位半躺着,奄奄一息,满脸血污的皇城禁卫军指挥使,将自己的目光抬起,注视着虚空之上伸出的七彩之手,一边喘着痛苦的粗气,一边继续开口道:
“白帝宫乃皇家重地,擅自闯入者,唯有一个死字,因此你会死,无论是谁,犯我大夏者,虽远必诛!”
这位年岁并不大的指挥使此言,虽然虚弱,但是无比坚定,随后其伸出左手,按住自己腹部那正在向外流淌出的五脏,右手却依旧死死握住身旁的长枪,挣扎着想要站起。
下一息,或许是那一个死字,勾动了虚空之中那道人影的内心的波动,使得那一只重新收回的七彩之手,有了微不可察的一停顿。
随后那一道冰冷的女声,向外传出,轰然而下:
“本至尊不想死,本至尊这一趟来,就是为了活,只是为了活下去!”
声音落下,下方气息虚弱,浑身上下皆向外冒着血液的年轻皇城禁卫军指挥使,张开满是血污的嘴巴,发出一声嗤笑,张嘴开口回应道:
“你想要活才来的这里,真是笑话,在你踏入白帝宫的那一刻起,你就活不了,你活不了!”
这一声怒吼传出,年轻指挥使右手撑枪,竟然硬生生的靠着宫墙站起,随后抬脚向前缓缓踏出一步,刚想要继续开口,便看虚空之上,又是一道七彩长鞭再次出现,自上而下席卷而来。
“嘶!”
虚空被撕裂的鸣叫声如此的刺耳,不过这位指挥使眸子里毫无畏惧,牢牢睁着眼眸,甚至都未闭上。
镇守宫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