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
盛南归的声音似沁了夜风,沉冷之下听起来三分凉薄。
宋妤酒垂下眼眸,看着紧紧靠着自己的少艾,“抱歉盛先生,我”
“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宋妤酒垂眸微微一敛,沉默着没有说话。
“让少艾接电话。”
“嗯。”宋妤酒放下手机,轻轻摸了摸少艾的侧脸,把电话贴到他耳边。
少艾听到盛南归的声音,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爸爸!”他脆生生地喊着,眼底有莹润的光。
宋妤酒看着少艾抱着电话认真乖巧的模样,心底微微泛起暖意。
少艾跟盛南归聊了一会,乖乖地把手机还给宋妤酒。
“酒酒,爸爸有话跟你说。”
宋妤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接过,“盛先生还有事吗?”
“下次有事,直接给我电话,不论是你还是少艾。”
“嗯,好。”
再无亲昵的话语,宋妤酒挂断电话。
她和盛南归的婚事是宋爷爷订下来的,母亲死后她一直跟着爷爷住。
只可惜爷爷命不长,没有能力护她一辈子周全,只能交托给盛南归。
那个男人于宋妤酒来说,说是未婚夫,其实更像是长辈。
她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她没有理由事事麻烦他人。
如果逾规太多,再有耐心的人也会厌烦。
更何况,她已经没有依仗了。
回到盛域,宋妤酒帮少艾调了温水,小包子乖巧地抱着自己的睡衣就去洗澡。
宋妤酒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右手的纱布拆下来,将药酒倒在手背上。
青紫都凝聚在手背之后,握拳时仍会无力。
要不是伤得重,她还能给宋若兰挠一道在脸上。
她微微用力揉了揉,却疼得唇角都在颤抖。
但这并没有所谓,痛觉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且算得上一种刺激。
有人说,天才都会在某一方面尤为与众不同。
宋妤酒有着超乎凡人的绘画天赋,痛觉于她来说是缓解沉浸于画中抑郁情绪的良药。
一种初尝偏苦,久而回甘的药。
手伤处理好了,宋妤酒把纱布轻轻裹回去。
其实裹不裹没什么所谓,她只是担心少艾看见了会害怕。
毕竟这些伤也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
刚收拾好,搁在一片的电话响起。
宋妤酒怔了怔,看着屏幕。
宋临风。
她的父亲。
她扯唇笑了笑,接起,“宋先生,有什么事?”
“酒酒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妈和你姐会”
“那不是我妈,也不是我姐。”宋妤酒冷声打断。
她的母亲是无可替代的。
“酒酒,我知道你恨她们,但你也把你二姐送进医院当植物人那么久了,你该消停了。”
“我消停?”她真的觉得可笑,“是你的老婆女儿对我纠缠不休。”
“她们现在在监狱里,酒酒,你”
“呵,她们活该。”宋妤酒挂断电话。
她没有心思去听宋临风的所有隐含恶意的道歉。
毕竟从她离开宋家那一天起,她已经不选择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