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是后知后觉的,阮瞳一张小巧细腻的脸嫣红一片。
她不出声,霍祈靖的吻便不离,顺着她的腮边辗转,“说话,瞳瞳。”
阮瞳垂着眸,睫毛轻轻地颤着。
她抱着他,声音柔软得娇媚,“霍祈靖,谢谢你。”
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想,该怎么和他说出这句话。
虽然阮家是限制了媒体澄清了当年的事情,但是要是没有简律师……这件事或许不会了结得如此干脆利落。
这是她五年多以来从未解开的心结,但这几天却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霍祈靖的呼吸略微粗重,却见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阮瞳或许不清楚,男人的火被撩起来之后会有多要命。
但他却还维持着清醒,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长发。
“宝贝儿,做人不要太善良。”
他知道阮瞳不是愚善的那一类人,但她终究心肠太软。
但阮氏处于风暴中心,她不能够太过善良。
阮瞳微微撑着他的肩膀,拉开距离看着他。
少了刚才作坏的媚态,她那双汪汪的眼眸中竟出现了一缕孩子气的色彩。
“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听说是难产,我在她肚子里折腾了半天。”她倏然开口,声音低低徐徐,但至少是平静的。
“我爸他很担心,好几次跟医生说保大人,孩子没关系,可是我妈妈不干,她坚持把我生下来,最后死在手术台上,连抱我都来不及。”
所以,阮瞳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
阮瞳出生没多久,珑苑就经历了一场大火,把阮家曾经的两任夫人的痕迹烧得一干二净。
渣爹说,这是注定的惩罚,因为他没做好一个丈夫,没做好一位父亲。
小的时候,阮瞳不希望过生日,因为她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但阮景东的教育方式异于常人,非但没有不过,反而将她的生日会办得一年比一年热闹。
只不过,月份延迟了三个月。
阮瞳的出生日期其实是四月初,不是七月中。
阮家家主的规矩,便这样定下来了,阮瞳的生日从两岁开始一直都是七月中旬。
“我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江琴是在我的印象里……最符合这一点的女人了。”
当时读书,江琴是午间给孩子送饭的众多家长里平凡的一位,也是孩子在学校闯祸时急急忙忙赶来的母亲一位。
阮瞳印象里的母亲不过如此,对孩子甘愿剜出一颗心来,却处处嘴硬心软。
心理治疗完全结束的那天,阮瞳去见了她一面,江琴只是握着她的手。
她只说了一句:“以后回了你自己的家,要好好吃饭。”
“我没办法对伯母一家狠心,真的。”
阮瞳趴在他的肩膀,出口的每一个字,末尾略微有些颤抖。
所以无论叶新德再人渣,她都做不到赶尽杀绝。
那个男人是凭什么,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这才娶到江琴……
片刻的沉默,霍祈靖点开了密码,身后的门轻轻打开。
阮瞳像个耍赖的孩子,就这样黏在他身上不放。
一言不发地,又极度别扭地,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