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后半夜才受凉,阮瞳在清醒的时候又得在手臂上挨一针。
生病的小狐狸没有了往日那股鲜活的感觉,文文静静地,乖巧至极。
阮瞳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放置着自己的手,目色涣散地看着面前的投影屏幕。
上面的电影是最新上映的大片,但她却没有心思。
昨天晚上是萧鹤临把她救出来的,今天霍祈靖也知道了这件事,后续的事情不用她想也会处理干净。
但她并不舒心。
阮楚楚的自私之处比她想象的还要阴暗可怖。
这将近二十年来,阮家处处都没有亏待她,她也只认为阮楚楚只是成了个被骄纵惯坏的女孩。
但骄纵不代表能视他人的性命于无物。
她发呆不过一会,一股肉粥清淡的香味倏然传来。
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阮瞳温声道。
送粥进来的是佣人安妈,新来的保姆。
“太太,先生说到时间吃饭了。”
她将温热的粥端到阮瞳身侧的小桌子上,温声以请。
阮瞳看着面前的碗微微蹙了蹙眉,“那他人呢?”
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陪她的么?
安妈自然是看穿阮瞳的那点不高兴,浅浅一笑,“先生在书房。”
“送过去,我过去书房吃。”
“好。”安妈点头,重新端起来往书房送过去。
阮瞳等了五分钟,把手臂上的吊针取出来,悄悄地走到书房。
今天早上她一直有些不安。
霍先生这坛子醋经常翻得让她措手不及,她今天都以为他会对她冷冷淡淡。
但早上他却是对她无微不至。
宠得她有些心虚。
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阮瞳轻轻推开了身侧的房门,从门缝里悄悄地窥视里面的人。
书房里空落落的一片,刚刚安妈端来的那碗粥还端端正正地放在台面上。
阮瞳蹙了蹙眉,人呢?
没忍住咳嗽了一下,她正想推开房门,身后却笼下一道漆暗的阴影。
往往在这些时候,他的身材会显露无疑。
光是影子都能将她包裹在其中。
“找我?”
他似笑而非的声音低缓,浸染她的耳蜗。
阮瞳耳尖有点发烫。
小狐狸乖乖地转过身,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抬眸看着他,轻轻地点头,“嗯。”
像个犯错被抓包的孩子,没有了狡辩的理由,只好老老实实地认错。
霍祈靖抬手撩开她零落的刘海,掌心贴在她的额前,“还有一点烫,怎么不休息?”
阮瞳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推开书房的门,霍祈靖便看到了那碗刚温好的粥。
“还没吃东西?”他试温的手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些许,停在她的脸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阮瞳乖乖滴跟着他走进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阮瞳就站到他的身边,抬手端起那碗温度刚好的粥。
“喂我。”
女孩声音娇娇软软地,听着让人心动。
霍祈靖总算是明白她粘人的原因,宠溺地笑笑,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长指握起瓷白的勺子,他轻轻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的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