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伸出去的手也迅速抽了回去。
气压一瞬低下来,她连啜泣都是忍着忍着的。
霍祈靖将阮瞳轻轻牵出电梯,视线如寒芒,落到江州也的身上。
“江先生,发生了什么?”
语调平和,却带着几近逼问的温度。
江州也看着阮瞳,回首又看了一眼身前的舒蔚。
“刚刚是舒蔚的错,她今天……”
“发生了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地把话重复了一遍,声音仍是不重。
像是在确认证词,可偏生谁都听得出他在为阮瞳做主。
江州也又怎么敢得罪霍祈靖呢?
“是舒蔚她精神不对,先出口侮辱阮小姐,然后想对阮小姐动手。”
“在哪?”
“……在电梯里。”
晏笙冷冷地睨着瘫软在地上的女人,表情冷彻。
“是这样吗?刑小姐。”
舒蔚听多了这个男人**戏笑的声音,第一次听到如此冷漠的音调,心底的恐惧加深几层。
“……”
可偏偏,自尊堵在喉咙,她发不出声音。
“刑小姐非要闹得你下不来台才肯说话?”
霍祈靖淡慢一句,细听竟带着笑意。
“我……”舒蔚咬牙切齿,低垂着脑袋,让长发落在面前遮挡猩红的眼睛,“我的错,对不起。”
“错在哪,对谁道歉,这些小学礼仪刑小姐没学过?”
“……我,我不该侮辱阮小姐,对不起,阮小姐。”
阮瞳将目光轻轻地落到了舒蔚身上,随后扫了江州也一眼。
没有说话,挽着男人的手臂走了。
江州也在原地,抬手轻轻将西装的外套放在舒蔚身上。
人走尽,舒蔚愤恨地甩开自己的手包,“江州也,你不是喜欢我吗?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跟个孬种一样!”
江州也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尽情撒泼发狠的女人,眼底冷色深了三分。
“刑小姐,刚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替舒蔚轻轻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低缓轻叙,“舒小姐,有些时候,你真的非常令人失望。”
……
晏笙这次不得不把人送到门口,亲眼目睹他们上了车才离开。
阮瞳上了车,目光落在窗外发呆了一会。
“被人骂了不高兴了?”
正出身,一直节骨分明的手突然从后颈撑到车窗上,窗外的霓虹勾勒出他手指的长度。
阮瞳回头,正好靠到他锁骨处。
男人身上淡淡的木香充盈她的鼻尖,换来莫名的安心感。
她摇头,“天底下骂我的人多着呢,我要是一个个计较,有生不完的气。”
听她坦然,霍祈靖倒是轻轻一笑,垂首吻了吻她的耳尖,“那你怎么不高兴了?”
阮瞳躲了一下,看着他的侧脸,慢慢地又抽离视线。
“我在想,虽然舒蔚有句话说得难听,但是是对的。我有婚约,但我也有你。”她抬手轻轻拉上男人的袖口,指腹摩挲他的袖扣,“我想给你身份和地位,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