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房间里,寂静蔓延令人心慌。
纪清泉坐在沙发里,一手托着下巴,敛眸看着指尖的录音笔,有意无意地转弄了两下,似在把玩。
脑海里,扔存着阮瞳录音时平淡得几近凉薄的眼眸。
不爱的人,说着再刻骨凿心的话也是轻描淡写。
咔哒——
门开的声音。
她的余光探过去,便见刑昀烨一手扯开了领带,三步走到她的面前。
然后,以一种几乎逼迫的姿态压下来,节骨分明的手略微粗暴地在解她的衬衣。
“你干什么?”
录音笔在片刻的惊愕中掉落在地,她抬手扣着他的手腕,满目抗拒。
“呵……”刑昀烨低低地笑了一下,唇角的小梨涡里有一股轻描淡写的戏谑,“我想干什么,显而易见。”
他扣着她领口的手指一曲,抬起她的下巴,暧昧地与她拉近距离,“不是第一面就很喜欢我?现在我要你,你又装什么烈女?”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半空响起,刑昀烨的脸微微一侧。
“刑昀烨,她抛弃了你,你不开心不高兴,所以来侮辱我?”
纪清泉颤抖着抽回手,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角滚落,“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活该被你这样看不起?”
刑昀烨收了一身凛冽的气势,往后微微退了两步,从台面上拿起香烟。
凭着不过一米的距离对视,他眼底的笑意嘲弄讽刺,“是啊,你活该。”
纪清泉瞳孔微微颤抖了一瞬,心口想是被利锥狠狠地刺穿凿破,拉扯血肉神经地往深处碾磨。
好痛啊。
“刑昀烨你就是个孬种,两年前是你自己选择抛弃她的,两年后她不要你,你活该在她眼底连根草都不如!”
她抬手将桌面上的杯子掷向他,可偏偏刚刚在台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似倏然发烫,玻璃杯到底转了个方向,破碎在地上。
她恨,恨这个由始至终不愿给她正眼的男人,也恨这个在爱中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
“既然是这样,你又何必嫁给我。”
刑昀烨修长的指节取下香烟,淡淡的烟雾漫过唇齿,虚无缥缈地氤氲而起。
他说得漫不经心,冷淡如严冬的风。
只吸了两口,他把香烟按灭,据他所知,纪清泉不喜欢男人吸烟。
他往她靠近了两步,微微弯身将地面上的录音笔拿起来,指尖微微用力。
咔嚓——
录音笔顺着突然出现的裂痕断裂两半。
他竟是硬生掰断了。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这些关于我感情上的事情,劝你还是不要多心。”
“我爸……让我们一周之后完婚。”
纪清泉垂着眼眸,刚刚用力的手还在发抖。
纪家本来就没有和邢家解除婚约的打算,今晚这件事无疑成了催化剂。
刑昀烨淡淡地敲了一下桌面,没有对这件事做出拒绝。
视线轻慢地扫在面前的女人身上,他倏然冷笑两声,轻淡地将手没入裤带里。
“纪清泉,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刑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
嘭——
房门不轻不重地被关上,死寂三秒后,女人的低泣徐徐传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