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的话出口，神色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阮景东脚步微顿，却仍是往门外走
眼神示意，季兆和明了跟上。
“鹤临，今晚护好瞳瞳。”
交待一句，他的背影徐徐消失在夜色里。
客厅里沉寂了三秒，但那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心照不宣。
阮瞳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窗外的夜景，总觉得在凌晨的夜里有什么在黑暗里蹿伏。
“瞳瞳，算是奶奶求你。”
冷不丁地，自己的右手被握住。
阮瞳回神，阮老太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阮鸢想开口，她轻轻抬手制止。
阮老太见她没有抗拒，用手心轻轻摩挲一下她的指节，“瞳瞳，楚楚和你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如果她就这样没了，我这个当奶奶的……”
声音喑哑得像是祈求，可阮瞳这一瞬心底的首个反映却是发笑。
分不清是嘲笑还是冷笑。
“奶奶，凭什么呢？”她手指微微动了动，唇角牵出浅淡的笑，“我也是你的孙女啊。”
阮老太手心微微一顿，随后轻轻松了手。
这些年的不公是事实，她凭什么开口在这时候让阮瞳去以命换命。
阮瞳淡淡看了她一眼，“奶奶，早点休息吧。”
抬步走到门前，却忽然又听到她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像是试探，“瞳瞳，你真的不去吗？”
她抬步，没有回首地离开。
……
在昏暗的光线中，萧鹤临侧脸的轮廓尤深。
“消息都已经封锁了，她一个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温沉，一如既往地柔和清淡。
阮瞳微微敛眸，勾唇淡笑，“我倒希望她能出点什么事。”
她垂眸挽了一下耳侧的落发，座进车里。
“阮楚楚应该是挂断电话不久出了车祸。”
车启，他的声音徐徐而来，“本来应该只是一桩车祸，逃逸司机刚刚被十三找到了，证实了只是交通事故。阮楚楚被绑架，应该是后续发生的。”
言下之意，车祸和绑架是两件事，和当年的案子无关。
“阮楚楚出车祸很可能只是意外，但绑架的事情，显然目标是你。”
阮瞳抬手捏了捏眉心，眼神带上一丝困倦，“你觉得会是五年前那些人吗？”
“不是。五年前那些人阮先生一直查得很紧，他们没可能在渭城躲过阮家的势力。”
阮瞳捻着一缕发，有意无意地用指尖拨弄。
既然不是五年前那些人……那又会是谁，想要这样陷害她？
能清楚阮楚楚的位置的人……
似突然想到什么，阮瞳眸色一沉。
或许这件事本就是冲着她来的，而阮楚楚只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指尖不自禁上抬，她轻轻抚按着手腕上的手链。
哪怕阮楚楚再令她讨厌，但至少有一件事是没错的。
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哪怕阮家养的一条狗被欺负了她都要去出头的，更何况一个阮楚楚。
萧鹤临要继续调查这件事，把她送回荔苑便立刻。
夜风下阮瞳思绪一松，她站在门前轻轻拿出手机。
今天新存的一个号码，她还没拨通过。
指尖一点，她将手机贴在耳边。
“晚上好，纪小姐，我有话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