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周延儒只好睁眼说瞎话,“我大明九边,悍将如云,甲士如雨,清虏也就关外逞凶,关内可不是蛮人能够觊觎的。”
“周大人说得对,臣观太子所练兵士,个个体壮如牛,勇猛强悍又纪律严明,只需一军何惧鞑靼、清虏威胁。”
马士英别的不行,脑筋很是灵活,周延儒一说他就知道该如何拍马屁了。
朱慈烺看着这两个“祸国大害”又不动声色地说道,“可关内也不平静呀!
李自成、张献忠等贼寇所率贼兵势如破竹,已经快占领整个河南了,父皇为此事整天忧虑过重,身为太子想为父皇分忧,可又不知道如何才好?”
周延儒拱手说道,“我大明立国就是太祖驱除鞑虏,安定社稷。而当今圣上也是有为明君,也必能驱除清虏。至于贼寇乃疥癣之疾,成不得大事!”
马士英起身,很有自信地说道,“周大人说得好,还有我等忠心臣子为国效命,大明繁荣盛世不远亦!”
“哼!”
温和如风的朱慈烺突然变了颜色,凶如虎狼的十大内卫更是拔刀抽出半截,大有一声令下就砍杀周延儒与马士英的架势。
“太子息怒,都是老奴的错,不怪两位大人,是老奴没有说清楚,两位大人强在政务,对军务只是略懂而已!”
曹化淳几乎是跪地滑行到了朱慈烺面前,砰砰磕头。
曹化淳的表演过于投入了,这都让朱慈烺心疼他的额头了,“曹公公请起,是本宫的不对,误以为两位大人是强在军务上。”
“二位大人是强在政务不是军务。”曹化淳又强调道。
“既然是强在政务那对我还有何用?”朱慈烺加重了语气,并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仿佛他根本就不需要文臣一般。
曹化淳扭头看了一眼周延儒和马士英,又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奸相道,“太子他们不懂军务,但会为您捞钱呀,您有了钱不久有了军队吗”
“是是是……微臣入阁后必定以维护太子利益为己任,筹集军饷更是责无旁贷。”
“二位大人是本宫错怪!”朱慈烺哈哈一笑,不仅亲自把他们扶起来,还躬身赔罪。
脸色苍白的周延儒与马士英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看不清眼前的太子是礼贤下士还是反复无常杀伐果断。
曹化淳走到他们二人面前,然后装着小心翼翼的模样看了朱慈烺一眼后,说道,“二位大人,太子只喜欢练兵,对于前朝政务从不关心,二位只要……就可讨厌太子欢心了。”
曹化淳中间一段话虽然是无声的,但周延儒和马士英都看明白了他的口型,就是说太子是熹宗那样的性格。
熹宗只爱做木匠,太子只会练兵。
周延儒和马士英都明白了,马上改口道,“太子殿下,刚才微臣心有疑虑,从而不敢说真话,现在微臣知道太子是光明磊落的人了,所以微臣斗胆说句实话。”
“只要是实话本宫就从不生气,本宫只相信自己练的兵才是可用的兵!”朱慈烺气势颇足,很是臭美自大。
周延儒说道,“回禀太子,九边糜烂,官兵训练早已荒废,这样的兵将根本就不堪一用!”
朱慈烺大乐,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明白本宫心意,就想法让本宫获得“三边总督”职务,还有想法子把孙传庭给本宫放出来,本宫要封他大将军!”
周延儒与马士英意会,这样的太子才是最好的,只要讨了他的喜欢,那么整个朝廷就都能攥手里了。
朱慈烺内心很鄙视自己,堂堂一国太子还需要演戏给臣子,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曹化淳走过来,扶着朱慈烺坐下说道,“有了二位大人太子何愁不能戎政九边,太子您就大可放心,以后缺了练饷,不需开口,二位大人都会送来了。”
朱慈烺很体贴地说道,“曹公公也不能难为了两位大人,本宫只要九边就可以了,至于关内贼寇本宫不想管,本宫只想学太祖爷,杀鞑靼灭清虏。”
“臣定会尽心竭力!”周延儒、马士英神情轻松地跪地叩拜。
礼贤下士的朱慈烺又亲自把他们扶起来,还吩咐太监重新换了茶水,说道,“两位大人,本宫允你们在这太高玄殿免跪。”
此时此刻,太子还是那个太子,只要让他高兴了,那么他就是最好对付的太子了。
对付太子很简单,一是给他筹钱,二是给他兵练。
在马士英和周延儒即将离开的时候,朱慈烺突然说道,“本宫听说钱谦益大人文采一流,政务通达,乃是贤臣。
觉得赋闲在家实在可惜,不知两位大人和钱大人交情如何,本宫想请他做东宫宾客……”
哈哈,朱慈烺觉得外朝还不够乱,他要加一把火,东林党党魁再入朝,可就真热闹了!
这段时间以来,朱慈烺制定了一个详细计划,他必须从内到外的开始发展。
从内就是掌控整个内廷,尤其皇城必须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崇祯还活着,要想做到这一点很难,但不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从外就是朝廷,但现在朱慈烺对外朝掌控绝对是无从说起,不是难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崇祯表面上看掌握着大臣们的生死,其实他很悲催,无论他想如何改革,都遭到东林党的反对。
任何和东林党政治主张相违背的都反对,这就是东林党的独裁,崇祯也是很明白,可他虽然杀了、换了很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