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凝柔换好便装打开房门时,看到就是云煜低着头听着云菲菲喋喋不休的数落。
见到云煜她依旧感到有些窘迫尴尬,对方向她投来求助的眼神又让她有些心软,同样身为女子她就只能任凭元菲菲指责不敢还口,突然觉得她也怪可怜的,遂出言劝阻。
“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菲菲你就别说了。倒是你们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何?”她拉着仍就气呼呼的元菲菲,将二人让进屋。
元菲菲被她拉着还不忘转身瞪云煜一眼,云煜摸摸鼻子垂头耷脑的跟在她们身后也进了屋。
三人落座,莫凝柔为他们一人倒了杯茶,这才问道:“你们急匆匆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煜这才一拍额头,懊恼的道:“都怪我,一下子给忘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她们的事?”
“谁们?”莫凝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赵秀女她们的事。”她看了一眼元菲菲,并没打算把话说透。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转头分别看了看他们,元菲菲有些不悦的说。
莫凝柔了然,知道接下来的话无法瞒住她,也就无所顾忌的道:“我知道她们磨镜的事情,今天也是因为这事儿才耽搁了画像。”
元菲菲惊讶的捂住嘴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自古以来女子之间磨镜之事就屡见不鲜,可是当这种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依旧让人难以接受,尤其还是发生在新晋的秀女身上!那可是明晃晃的给了皇帝一个耳光,外加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果不其然,还真让她猜对了!
“你要小心那个李秀女,她能不顾及自己喜欢之人的死活,就可以为了长久的安稳把你这个知情者收拾掉!”
元菲菲急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一名还未被宠幸的小小秀女罢了。她有什么能耐动宁柔?”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狠女人。她的能力永远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就确定她在宫里没有后台?没有背景?陛下真的会一辈子都不临幸她?”
云煜摇了摇头,心中不免为右相大人掬一把辛酸泪,有这么个心思单蠢的女儿还真是难为他了。
被他堵了个正着,又想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只能气呼呼的站在那里瞪着他。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觉得这件事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去了。
“莫画师,你辞官吧!”
云煜的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在莫凝柔的耳边炸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辞官,一直认为即便陛下知道了,也只会定她一个包庇之罪,还罪不至死,完全不需要走出这一步。
“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李秀女真的被临幸册封,她想收拾你并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而且到时候陛下心向着她,你更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原本还要反驳,据理力争一下的莫凝柔,一下子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
“怕她做什么!我就不信我爹还保不住你!我这就带你回去见我爹,一定会有办法的!”
莫凝柔露出一抹苦笑,轻轻挣脱被她抓着的手,“右相大人是不会因为一介小小宫廷画师,去得罪后宫新宠。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要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太得不偿失了!”
元菲菲在地上来回踱步,俨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
她徒然将头扭向云煜,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拎起他的衣襟道:“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救凝柔的办法的,对不对?”
云煜虽然有的是办法救她,可是如此一来就会暴露她的诸多底牌,这让她一时之间也难以抉择起来。
云煜的默不作声,彻底的让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元菲菲红了眼眶,她松开抓着她衣襟的手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连莫凝柔本人都没想到,堂堂相府千金,居然如此重视她这个朋友。让一直对她有偏见的云煜,不禁也改变了初衷,决定不计后果的帮她一帮。就是她这次破釜沉舟,不计后果的相助,为她今后增加了一大助力。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她起身来到案前,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封墨迹未干的信件便交到了莫凝柔手中,她迷茫的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云煜。
“你这是?”
“你无需多言,接下来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在说之前,她转头看向已经被她的举动吸引,进而停止哭泣的元菲菲。
“如果你真想让她活着,你就先出去等,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不可以听。”
一听莫凝柔有救了,元菲菲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就出去了,还帮她们重新关好了门。
“你拿着写封信前往大魏国,这是他们太子给我的信物,只要你到了皇宫门口出示信物自会有人带你去见他。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直接把信给他,他自会为你安排一切。”
她在赌,赌莫凝柔不会拿着师兄给她的信物去皇帝那里买命。毕竟对方手中握着她私信他国太子的罪证,更有信物在手。只要她说云煜通敌卖国,不但能保下她一条小命,更可以借此得到皇帝嘉奖,坐上画院詹事一职。
莫凝柔半晌没说话,也没有接她给的东西,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的不言不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