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楠不敢相信,她竟然说不出不喜欢这三个字,她明明就已经决定要拒绝到底了,可是偏偏,看到夏渊笙祈求的目光,她就开不了口了,她竟然会害怕他会伤心?!她肯定是伺候夏渊笙习惯了,所以潜意识里面就以夏渊笙为主,不由自主地就为他考虑了,肯定是这样!
纪楠索性就闭上了双眼,哆嗦着嘴唇,用细微的声音说:“不,我不喜欢皇上。”
夏渊笙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也不想让纪楠再多说一遍。
纪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屋子的,更加忘了夏渊笙跟她说了什么,就连民安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她只看到民安的嘴唇在动,但是听不到声音,连她引以为傲的唇语,在这个时候也排不上用场了。
她只知道,她伤了一个人的心,她伤过很多人的心,利用过很多人,可是没有一次,会让她有那么大的愧疚感,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夏渊笙当成心中很重要的人了?夏渊笙隐忍着悲伤的脸,此刻在她心中变得格外清晰起来,作为一个脸盲,她竟然把夏渊笙所有表情都记住了,她捂着胸口,自嘲地笑笑。
“纪姑姑,你这是怎么了啊,纪姑姑?”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小怡扶住了纪楠,“这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她脸色很难看吗?纪楠摇了摇头,任由她扶着自己进屋。
另外一面的民安也发现夏渊笙不对劲了,从纪楠走出去的样子来看,他就猜到两人是闹别扭了。
“民安,今晚朕要出宫。你陪朕出去。”
“那纪楠她。。。”
“朕已经说过让你陪朕出宫了,你还提她干嘛!”夏渊笙怒道。
“是,奴才知道了。”明明是纪楠惹了你生气,为什么要把气发到我头上啊,民安腹议了几句,只可惜,敢怒不敢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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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婉已经陪着夏渊笙喝了三坛酒了。几乎都是夏渊笙一个人喝的。
一轮弯月已经升到了他们头顶。安婉看着夏渊笙是一杯又一杯。
“你说,为什么她会不喜欢我呢?我哪里不好了?”作为一个皇帝,他自认是长得也不丑。天下那么多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偏偏纪楠就是不喜欢他。
这是夏渊笙问她的第二十三遍了,安婉终于忍不住把他手里的酒杯抢过来了:“够了,她既然不喜欢你。那你就努力让她喜欢你啊,让她看到啊。你这样喝酒,有什么用?你可是皇帝,别这样为了一个女人颓废好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夏渊笙忽然清醒了:“你上次教我那些,我已经都用了。她不为所动,还有什么办法啊?”
安婉当然知道纪楠为什么会不喜欢夏渊笙的根本原因了,纪楠是联盟的人。就算她喜欢夏渊笙,她也一定要否认。这一点,安婉跟纪楠是一样的,所以她很理解纪楠。
“说不定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要么就坚持下去,要么就放手。”既然夏渊笙都这么说,那她也不劝着夏渊笙去追纪楠了,放手也是一件好事,只可惜,安婉尝试了那么多年,也做不到,现在说让夏渊笙放手,她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喜欢的人?”对了,夏渊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你。。。没事吧?”安婉觉得夏渊笙的转变太快了些。
“没,没事,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是皇帝,想要什么得不到的?”夏渊笙从她手中把酒杯拿了回来,又灌了自己一杯。
最后,夏渊笙当然是喝醉了,安婉只能扶着他出去,当民安看到她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吃惊。
“别乱说话,快点把皇上送回去,别对别人提起我。”
“奴才知道!”原来皇上出宫是找安婉啊,民安现在脑子一片混乱,那纪楠和皇上又是什么关系啊?安婉和纪楠是情敌?民安顿时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于是闭紧嘴巴,把夏渊笙送回了皇宫。
第二天夏渊笙醒来,是头痛欲裂,至于安婉具体说了些什么,他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句:说不定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真是好笑啊,他一个皇帝,竟然要去跟别的男人抢女人。
“皇上,该上朝了。”民安是看到夏渊笙醒了,这才敢过来说话。
“不上了,让他们都回去!”夏渊笙摸着太阳穴,头实在是太疼了。
“是。”夏渊笙是难得罢朝,看来他受的打击真的是不小。
快到中午的时候,夏渊笙才起床,民安也端来了醒酒汤,服侍他喝下。
“今天纪楠那边怎么样?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夏渊笙还是忍不住问。
“回皇上的话,纪楠那边没什么事情发生,皇上不用担心。”
果然是根本不在意他啊,难受的只有他一个人,夏渊笙忍不住冷笑,随手就把桌上的香炉推到了地上,吓得民安立刻跪了下来。
“干什么?站起来,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了?”
“是,是。”民安胆战心惊地站了起来,顺便把香炉给捡了起来,放在了离夏渊笙比较远的那张桌子上。
“你先退下吧。”夏渊笙若有所思。
不多时,民安就在外面喊:“皇上,湾婕妤求见。”
夏渊笙下意识地想说不见,但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让民安放人进来了。
许久没见吴湾湾,她身上已经没有当初做妃子的那种锐气了,倒是多了几分憔悴,配上她一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