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立着一个青衣小童,每位进去的宾客,都会递给他一张像纸一样的硬硬地物件,然后,他便会高声报出来人的身份与名字。
苏婵儿不知那是什么,也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她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脑子里,翻来覆去都在想着一件事——白秋风在哪里?
他父亲不是病危了吗?
这里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
为什么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
她来的,不是时候吗?
这样盛大的场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苏婵儿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忐忑,有些恐慌。
想见白秋风的心,战胜了一切,驱使着她朝大门走去。
“姑娘请留步,请出示请帖!”一名英俊少年,在门口拦下她,客气地说道。
“请帖?”苏婵儿迷惑地眨了眨眼,反问。
就是那个像纸一样的,硬硬地东西吗?
“是的,今日庄主大婚,为安全起见,所有人,都要持帖才能入内。不知姑娘,是否有请帖?若有,还请让温茂一观。”
见她一脸茫然,少年耐心地解释道。
“我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我是来找白……呃,你们少庄主的,可以让我进去吗?”
苏婵儿有些窘迫地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少年显然怔了一下,随即有些牵强地笑道:“姑娘也许有所不知,我们的老庄主,两个多月前已经过世,少庄主已经接管了庄主之位,白府,如今已没有少庄主了。”
轰!
苏婵儿脑子里一声炸响,瞬间炸得她神情恍惚、血色全无,身子一软,跌了下去。
什么?
他已经是庄主了?
这么说,今日,就是他的大婚之日!?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两个月前,他还信誓旦旦的承诺说要娶她,只不过两个月而已,他这么快,便忘记了他的承诺了吗?
他亲自跪在亲人坟前发誓,会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言犹在耳,恍如昨日,他却已另结新欢!
难道她千辛万苦,跋涉而来,得到的,就是他大婚的消息?
不!
她不信!
除非她亲眼所见,除非她亲耳听到他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否则,她绝不相信!
“姑娘,你怎么了?”就在苏婵儿即将倒地的时候,那叫温茂的少年,及时伸出双手,接住了她。
苏婵儿身子发软,借着少年的力道勉力站起,再也顾不得礼数,捏着少年的衣袖,直直地说道:“我要见白秋风!”
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眼里有锐利的光射出:“姑娘怎能如此不敬,直呼庄主名讳!”
苏婵儿像是没听到少年那隐含不悦的话,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重复着之前的话,一字一顿:“我、要、见、白、秋、风!”
她看见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是更冷的眼神。
“温茂,出了什么事?”一位青衫老者,看见这里长久僵持不下,走过来问道。
少年犀利的眼神稍减,垂首道:“古叔,这名女子并无请帖,却指名要见庄主!”
“哦?”老者审视打量的目光,飘了过来,却在看到苏婵儿苍白的脸时,悚然失色。
“你?你……”老者伸出手,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激动,直直地指着苏婵儿,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古叔!”少年跨前一步,眼里的戒备更深,能让古叔失态至此,这个女子,绝不简单。
“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老者终于镇定下来,声音微颤地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一句话。
“我想,我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吧!”苏婵儿语气不经地回道,她的脑中空白一片,对于任何试图阻止她见白秋风的人都满怀敌意。
“大胆!”少年再也按捺不住,怒由心起,劈手就要拔剑。
“温茂!”老者威严的声音随即响起,及时制止了少年的施暴。
知道面前的老者身份不低,苏婵儿只淡淡地扫了少年一眼,就收回目光,注视着青衫老者,再次重复道:“我要见白秋风!”
老者和少年,俱是一惊!
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惧的气魄,竟然来自于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
老者的眼神,变了数变……
多么相似啊!
一样的神态,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胆色,一样的气魄,甚至一样的容颜……
难道……
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老者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在想什么,六小姐早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面对着这张思念不已的面孔,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让她进去吧!”
“古叔!”少年惊讶地喊道。
今日庄主大婚,这女子来历不明,若是破坏了婚礼,该如何是好?
而老者,只是摆了摆手,便步履沉重地离开了。
罢了……
就让他,也荒唐一回,且看看这个女子,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至于弄砸婚礼?
老者哂然,有庄主坐镇,这婚礼,岂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
反过来说,若是这场婚礼,这么容易就被破坏了,那倒还不如不举行!
他却不知,唯一能破坏这场婚礼的人,就是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庄主!
而这场婚礼最大的变数,也是唯一能左右白秋风决定的人,就在刚刚,已经被他亲手放了进去!
一路行来,触目可及的红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