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是因为终于得偿所愿的一亲芳泽,还是因为能够为爱人而死而心满意足。
“木……”不等苏婵儿开口,木已经闪电般地掠了出来,迅速对兴厥进行施救。
他也看了出来,兴厥性命垂危,若再不施救,必死无疑!
……
江南。
南部分坛。
“铁拳,查到了吗?”一身霸气的男子倚在榻上,眼眸微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手下。
“是!主上,”被询问的男子,头颅稍低,恭声回道:“天水盟总部,就在浮香酒楼。”
闻言,座上的男子霍然抬头,锐利的视线,直直地射向下方的心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放任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了四年而毫无察觉?”
低沉的声音,轻柔如旧,却饱含着令人心惊地压抑地怒火。
铁拳心头一颤,闭上了嘴,默然无语,整个大殿一时寂静无声。
“那么,天水盟盟主是谁?”半晌,大殿上又传来了申公泉仿若平静无波的问话。
申公泉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但他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另一个答案。
“是兴厥和雨蔷!”兴厥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带着十分的笃定。
申公泉深深地打量着自己的心腹,久久不语,脑中思绪万千。
他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在有意的隐瞒自己?
良久,申公泉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淡淡地吩咐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铁拳躬身退出,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已经开始对自己起疑了吗?
兴厥暗暗握紧了双拳,沉沉吸气,看来,那件事,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转念,又想到浮香酒楼,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
那个地方……
进去的镜、火、枭,竟没有一个出来!
他们,全都死在里面了吗?
……
浮香酒楼。
苏婵儿心乱如麻!
当听到兴厥说出那句:“苏婵儿,我想要照顾你一生!”时,她的震惊,并不比当初得到白秋风成亲的喜讯时少。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四年来他的沉默,他的关注,他的默默守护;想起了他日日为她奔波劳碌的身影……
想起了他一次次在她忧心如焚时,为她出谋划策的情景;想起了他曾经在她害喜没有胃口时,为她买来酸梅压抑痛苦时的面容;想起了他在她有危险时,奋不顾身地保护她的样子……
也想起了雨蔷,想起了她对他的仰慕;想起了她对他暗生的情愫;想起她为他担惊受怕的表情……
但想得更多的,是白秋风!
想起他温柔的笑容;想起他温暖的大掌;想起他舒适的怀抱;想起他深情的目光;想想起他暖暖的语调;想起他细心的呵护……
想起她与他在邙山的相遇;想起她与他一起飞翔过的森林;想起她与他共同缠绵的山谷;想起她与他一起奔跑过的草地;想起她与他一起嬉戏过的瀑布;想起她与他一起度过的所有美好的时光;想起她与他之间的一切一切……
记忆的洪流,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她卷入其中……
她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在漩涡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最终,她只能痛苦的抱着头,对他说:“对不起,兴厥,我不能……”
我不能接受你啊!
不能……
“我知道,”兴厥握着苏婵儿瘦弱的肩膀,语气执着而深情,“你心里还有他,我可以等,等着你忘记他,接受我的那一天!”
“不,兴厥,不要等我!”苏婵儿声音嘶哑,痛苦的低喃。
男子的坚定,无疑更加深了她的痛苦。
苏婵儿将头埋入手掌,抽动着肩膀,无助地哭了起来。
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她早已变得坚强无比。
面对凶神恶煞的坏蛋,她从未害怕过;面对心机深沉的申公泉,她也从未恐惧过;面对笑里藏刀的杀手,她更从未惊慌过!
即使是面对天大的危险,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坦然笑对。
但现在,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地恐惧,正慢慢将她包围……
不!
她不要!
“那个人就如此重要吗?重要到,你连忘记他都做不到?”兴厥神色晦暗,眸中苦涩渐浓。
“我求求你,兴厥,不要这样,不要逼我……”苏婵儿不断地摇着头,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雨蔷,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
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兴厥,对不起……
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无法不顾及雨蔷的感受爱上你,也无法,忘记他。
那个人,她要如何忘记?
在她身边,到处都是白秋风的影子。
她怎么能忘记!
兴厥脸色一白,身形巨震,他,真的在逼迫她吗?
接受他,这么困难吗?
苏婵儿的哭泣,声声似箭,狠狠射在他的心窝,直至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又似尖锥,深深戳入肺腑骨髓,痛得他心脏紧抽,几欲窒息。
终是不忍看苏婵儿如此痛苦,兴厥敛起自己所有的悲伤哀痛,怜惜地揽她入怀,轻拍她的后背:“好,我不逼你,不要再想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了,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