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厉上前对看门家丁表明来意,是为请见寇家大小姐,却被当作要饭的打发开来,高阔的府门不得而入,但秦幕现在还不知情形如何,纪厉心急,正准备硬闯的时候,大门拉开,一座精致的小轿正抬了出来。
他立刻上前抱拳道:“小民有急事请见寇家大小姐。”
抬轿的大汉低声骂道:“滚一边去。”
小轿上的帘布拉开,熟悉的声音传来:“谁人找我?”
纪厉抬头一看,正是那寇家小姐,当街跪下,“寇小姐,请救救我弟弟。”
“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寇汐厌恶的别过头。
“是我偷了你的钱袋,就在昨日。”纪厉赶紧道。
寇汐探出头看了两眼,心里有些奇怪,但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刻轻笑起来,对下人命道:“回府!把这人给本小姐带进来。”
纪厉被带进了寇府,只不过是被大汉给提着进去的。
在一处花园里,寇汐对跪在近前的纪厉道:“你就是偷我钱袋的小贼?那被官府抓进去的是谁?”
纪厉回道:“他是我朋友,叫秦幕,当日形势危急,是他换上我衣服顶替我进了衙门,寇小姐,求求你,请您发话放了他吧,我才是真正的窃贼,要杀要剐任凭你发落。”
“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鱼目混珠,你这小贼,不仅欺骗本姑娘,还欺瞒了区令,想不死也难了。”寇汐绕着纪厉转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都是我的错,与我兄弟无关,请寇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弟。”
寇汐微杵秀眉,“你这种贱民,就该千刀万剐,下滚锅、用油炸,这才能解气!”
纪厉听着都头皮发麻,看寇小姐这摸样真是说得出便做得出,像她这种身份的人物,要一个人死太简单了,所谓法纪,在这里也用不上。
他抽出随身柴刀,双手奉上:“寇小姐,我自知罪过深重,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兄弟的姓命,只求你解气后,可以放过我那无辜的兄弟。”
附近一众下人见纪厉拿出武器,全都靠近过来,但寇汐不在意,挥手支退他们,对纪厉道:“一死了之太简单了,你先把自己的左臂剁断,以此表示自己的态度。”
纪厉怔了怔,脑门上冷汗连连,他阴冷的看了一眼寇汐,没想到这小女子生的花容丽质,可心肠却如此歹毒。
他既然来了此地,便已经有所决定,随即将左臂上的衣服抹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右手挥刀而起。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寇汐见来人,一路小跑过去,开心的喊道:“铜姨。”
听见寇汐走开,纪厉也险险的停了下来,全身一软,颓力的放下手中柴刀。
若秦幕在这里,也认得来人,寇汐口中的铜姨便是聚丰布庄的铜掌柜了。
铜雨娣亲昵的抱起寇汐,“小汐,你是不是又调皮了,”说着指了指远处跪在地上的人问道:“他是谁?”
“铜姨,放我下来。”寇汐拉着铜雨娣一边走过去,一边兴奋的说道:“这人是个小贼,正要斩断自己的手臂呢,我们一起来观看。”
纪厉脑中一炸,不得已再次把刀拿在手里。
铜雨娣皱眉道:“小汐,如果他得罪你了,交给下人处理就好,你贵为大小姐,怎么能见这些血腥场面呢,走,跟铜姨走,我带你去找些好玩的。”
“不去!”寇汐甩开铜雨娣的手,对纪厉喝道:“还不赶快动手,等什么呢!”
纪厉一咬牙,不再心存侥幸,大力挥刀斩下。
铜雨娣一脚踢出,将那生锈柴刀踢出好远,这让寇汐不乐意了,气恼的喊道:“铜姨!你这是为何!”
“小汐听话,相信铜姨的,这不好玩。”铜雨娣蹲下身来,耐心的说道。
寇汐傲娇的扬起小脑袋,“就好玩,我就是要让他把手给剁下来!铜姨你不看就走!再要阻拦,我就不让你再踏进寇府。”
铜雨娣无奈的笑了笑,但她对寇汐还是有点办法,“铜姨也是为你好,既然你如此坚决,那好吧,我不拦着你,当你看见血肉横飞、森森白骨可不要做噩梦哦,有些人会一连数月都浑浑噩噩,睡不上一顿好觉。”
寇汐琢磨了一下,少了几分兴致,气嘟嘟的“哼”了一声,带着一众下人走出花园。
“起来。”铜雨娣对跪在地上的纪厉说道。
纪厉没有起身,更是接连磕头求道:“您是好人,请救救我们吧。”
“如果寇小姐铁心要你性命,我也没有办法,趁她没有改变主意,你快走吧。”
“小子指的不是自己,是我那身在牢狱的兄弟秦幕,他性命危矣,请您出面救救他吧。”纪厉立刻道。
“秦幕?”铜雨娣听上去有些耳熟,问道:“你说的可是一个小脸黑黑,比你还小上一些的男孩?”
纪厉猛地点头,没想到这贵丽的夫人竟然认得秦幕,想来应该多了一线生机。
“那你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铜雨娣这才委身坐在凳子上。
纪厉将这其中缘由一一述说,铜雨娣听完点了点头:“这小家伙胆子还不小,你去府外等我,迟些时候我陪你一同去衙门看看。”
纪厉被铜雨娣送出寇府,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轻重,想来这位夫人到寇府也是有事而来,不敢加以催促,只得安心等待。
这一等,就是临近午时,正当纪厉坐立不安的时候,铜雨娣终于是出来了,她乘上轿撵,纪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