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穆皇妃痛苦过,彷徨过,犹豫过。
哈斯陈述完这个不平等条约的利害之后,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最终的拍板权都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明白自己是插不上嘴的。
那么,就让这所有的痛苦、彷徨和犹豫都交给这个女人去承受吧!
伊穆皇妃苦闷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面对现状她几乎没有任何可斡旋的余地,为了维持阿克伦王国境内的安宁,似乎只有接受不平等条约这条路可以选择。
她有些怀念健康的丈夫,她嫁给他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而他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汉,但是依然身强力壮,骁勇善战。如果阿克伦一世还能过问这次战事,那么结局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屈辱。
如今,朝中能带兵打仗的顶梁柱已经不复存在,年轻些的将领因为长期生活在这个和平年代,战斗经验和意志品质远不及那些老将军们来得可靠。
朝中无人,大厦将倾的恐惧感久久地萦绕在她的心头。
可但是,如今已经是个耄耋老人的阿克伦一世,也许早已没有那种盖世神威了。伊穆皇妃自我安慰的想着。
她最终还是决定同意普鲁托提出租借多佛尔的请求,并且派出建设部队帮助他们重建多佛尔,尽力使这座伟大的城市恢复原样。
哈斯领命准备退下,看着眼前这个愁眉不展的女人,他竟觉得她有些可怜。
“丝伦和丽贝卡呢?今天怎么没有在这儿服侍你?”哈斯当然知道丝伦和丽贝卡不在寝宫里这件事,并且目睹了她们卡离去时候的样子,这个问题有些不怀好意。
沉浸在屈辱感中的伊穆皇妃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道:“不知道,去其他地方了吧。”
面对这样敷衍地回答,哈斯本不想在说什么,但是一向沉稳地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地继续说了下去:“刚刚我到寝宫外时碰到她俩了。”
“你想表达什么?”伊穆皇妃冷冷地问道。
哈斯:“脸色有些紧张,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你不会在训斥她俩吧?”
伊穆皇妃:“她们是我的下人,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我难道都没有权力训斥吗?”
哈斯:“当然有,你是一国之母,你想做什么都是你手中的权力。但是我想劝你一句……”
伊穆皇妃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哈斯,这个今天突然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宰相。以往明哲保身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类似规劝上级之类的词语的。
“你劝我?”她有些蹊跷地问道。
“我劝你,陛下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也请你洁身自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应该自己心里明白。”哈斯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就差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伊穆皇妃提高了自己说话的音量。
“可能是老臣自己胡思乱想,如果皇妃做事没有问题,那就请宽恕老臣口无遮拦,全当我一句善意的提醒吧。”哈斯说道。
做了亏心事的伊穆皇妃理所当然地知道哈斯指代的是什么,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深感自己违背lún_lǐ纲常的事情已经败露。
“提醒什么?小王子只是来看望我,这难道都不行了?这是怎么了?我作为皇妃,现在连训斥下人和被儿子看望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吗?”伊穆皇妃激动地说道。
哈斯之前的话,其实都只是一种试探,他并没有确切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种直觉和怀疑。然而当伊穆皇妃把小阿克伦搬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恍然大悟。
但是,他还是没有正面去回答皇妃的责问,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并没有提小王子啊。”
这句话就像一把杀人诛心的利剑刺穿了伊穆皇妃的胸膛,她的脸红得就像刚被热水烫过。
老辣的哈斯,三两句话就已经把伊穆皇妃的伪装给扒了下来,他也没有想到他漫不经心的猜测竟然真的成了现实,心里也顿时觉得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伊穆皇妃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展开了她的反击:
“好吧,如你所说,我承认了。”
哈斯知道伊穆皇妃的话将会有个转折,所以专注地等着她继续阐述。
“我跟小王子做苟且之事,是对不起陛下,那么……”伊穆皇妃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么我跟你在宰相府邸私会,就是对得起陛下?”
惊天转折,预料之中,但也着实让哈斯脊背发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把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那个老家伙!”伊穆皇妃有些激动。
“我与你,那算是虚情假意吗?你说过陛下对你冷漠,所以你需要我给你一些抚慰,正巧当时我经历丧妻之痛,这些年来为了你,我有再娶妻吗?”哈斯动情地说了起来,彻底脱下了他的防备,“可现在,我也是一个你所嫌弃的糟老头啊!”
伊穆皇妃:“那很正常,哈斯。我才三十四岁!我有美丽的面容,我有骄傲的身段,我为何要为了那个老头子耗到油尽灯枯?哪个女人不追求一具年轻男子的身体?况且又那样强壮有力,如果人人都有我这样的权力,没人会抗拒的!”
哈斯:“所以,抛开国王不说,你还是嫌弃我的衰老。”
伊穆皇妃:“嫌弃是不存在的,哈斯。你我之间的距离就像星光河两岸那样遥远,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哈斯:“那都是你的借口!”
伊穆皇妃:“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