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粗鲁地扯过旁边一直发抖的狱卒,恶狠狠道:“木子,去,给我瞧瞧,他死了没?”
木子双腿打抖,不敢不从,小心翼翼走到闻人初身前,伸手在他鼻间一探,感觉到一丝温热气息,忍不住欣喜道:“没死,头儿,闻人大人没死。”
本来安静地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响木子的声音,让牢头吓了一跳,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牢头在他脑后拍了一下,骂道:“你个傻叉,没死就没死,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
木子呆呆地摸了摸脑后勺,“我只是一下子太高兴了。”
牢头看了看闻人初满是血痕地囚服,皱了皱眉,明日要是枫王来看到了,肯定会降罪于他,“木子,去找套干净的囚服,给他换上。”
“为什么我去啊。”这大半夜的,听说仓库那边常常闹鬼,能听见鬼嚎叫声,这般想着打了个寒颤,他才不去。
牢头:“刚刚谁骗老子说闻人初死了的?不是你去难不成我去?”
木子张了张嘴,看到他脸上威胁地神情又默默闭上嘴,暗暗腹诽怎么就不能你去了。
牢头看着木子蹑手蹑脚地离去,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一个大男人这么胆小。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墙壁上的火把随风摇曳,亥时牢头早就遣走了附近的狱卒,偌大的牢间只剩下木子和闻人初他们三人。
牢头双手环胸,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妈的,木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跑了吧。
思及此,面上一阵惊慌,大喊道:“木子,木子。”
“哎,头儿。”恰好木子从一片暗处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套囚服,看到牢头脸色不太好,问道,“头儿怎么了?”
牢头似是掩饰刚才的失态,凶巴巴道:“怎么那么慢,快点给他换上。”
木子愣愣地点头,“哦。”
木子走到十字架前给闻人初松绑,没有了束缚,闻人初整个人往前倒,木子连忙扶住,有些吃力道:“头儿,快来帮我一下。”
牢头不甘愿地呸了一声,还是上前同他一起把闻人初放在地上,催促道:“快点。”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总觉得毛骨悚然,阴森森的。
“头儿,换好了。”在牢头胡思乱想之际,木子开口道。
牢头转身望去,就见闻人初身上一干二净,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套衣服烧了,走,把他挪回牢里去。”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闻人初,不过一会儿,就到了牢间,牢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妈的,累死老子了。”
“走,回去睡觉。”牢头现在恨不得飞出大牢,看到木子还呆在原地,拍了他一下,“木子,想什么呢,你要是想在这过夜,我不拦你。”
木子回过神,“不是,头儿,你说闻人大人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被枫王抓起来。”闻人大人于他有一次救命之恩,但是现在他必须听头儿的话,只能对不起闻人大人了,想着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闻人初。
“要是你想活久一点,他们大官的事就别管那么多,”牢头走出牢间,头也不回道,“走了。”
木子赶紧锁好牢间,跟在他身后。
“咳咳。”白枫几人一进墨阁就看见某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某个人,看的他们老脸一红,假咳了几声,提醒某人他们来了。
轩辕子墨翻过身,横了他们一眼,“有病就去看大夫。”省得有事没事打扰他和颜儿的时光。
晏老白枫:“……”还是那个毒舌残王没错。
轩辕逸兴奋地就差手舞足蹈,“皇叔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京城发生了多少大事。”
轩辕子墨坐起身,拿过屏风上的衣裳不紧不慢地穿上,眉头一蹙,“发生了什么大事?”
“有什么大事,大事就是你和倾颜丫头同时昏睡不醒到现在。”晏老推开轩辕逸,暗中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他刚醒说这些做什么。
轩辕逸歉意地眨了眨眼,用折扇遮住了嘴巴,哦,他太高兴了,忍不住和皇叔说话,一时失嘴。
晏老看到轩辕子墨一脸若有所思,忍不住叹息,故作惋惜,“唉,倾颜丫头。”话说到一半啧啧摇了摇头。
“颜儿她怎么了?”轩辕子墨面带焦急,双手放在晏老肩膀上。
晏老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老头子是替颜丫头不值,她用命换来的你,你却不珍惜。”
“她什么时候能醒?”轩辕子墨眼底有一丝悲伤,转瞬即逝,他怎么会不珍惜呢,可是,他宁愿不要这条命,也不想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晏老:“等她醒了,看见你这幅样子,想必也不会高兴到哪去,过来,坐下。”
轩辕子墨抿了抿嘴唇,还是顺从地坐下,把手递给他。
晏老眉头舒展,“你背上地伤口好的也差不多了,内息平稳,虽说你体内还有三种毒素,但他们都是相生相克,不用担心。”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了?”轩辕子墨收回手,整了整衣袖,淡淡道。
轩辕逸收到自家皇叔的眼神,装作没看见,望望屋顶,看看茶杯,嗯,这茶杯肯定值不少钱,皇叔有时候都得听晏老的,他当然站晏老这边。
轩辕子墨看了看白枫,白枫装傻充愣,低着头一动不动,轩辕子墨冷笑一声,“凌夜。”
凌夜从暗处现身,面上透着喜悦,“爷。”刚才他知晓爷醒了,恨不得立马出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