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张嫂的手艺是无可挑剔的,乔栀子担心自己这雕虫小技老爷子会觉得不堪入口,紧张地绞着围裙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放下筷子笑笑,“你这手艺是跟你妈学的吧,好久没尝到了。”
乔栀子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顾淮南邀功般笑了笑,顾淮南揉揉她的头,“好了,吃饭。”
下午老爷子在团里逛了逛,对各项建设都十分满意,平心而论他这个小儿子毫无疑问是一名优秀的指战员,这次停职的处罚诚然也重了些,但他相信这是一件好事,这小子一路升的太快了,该杀杀他的锐气了。
只是老爷子没想到,团长同志根本就没把停职的事情放在心上,权当放了个假。
晚上顾大师长大慨电话表示亲切问候,解决了自己手中一堆烂摊子的顾淮清神清气爽道:“听说某人阴沟里翻船了?”
顾淮南从鼻子里发出两声哼哼声,“看来上次打c师打的不够狠啊。”
“对付廖阳这种人,你必须时刻紧惕,吃一堑长一智吧。”顾淮清并没跟弟弟计较什么,“也别怪老头子,他是担心打草惊蛇。”
顾淮南顺手摸过桌上的水果刀拿在手上把玩着,“不打草不惊蛇,怎么抓蛇?”
顾淮清轻笑出声,“你呀,越到上头越是盘根错节,哪里是一条蛇那么简单。对了,过年回家吗?”
“战备值班怎么回去。你今年刚到c师肯定也走不了,关军医过去?”顾淮南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一时有些头疼。
“嗯。”顾淮清应了一声,嘴角难以控制地上扬,“妈今年肯定重点攻击你,准备好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吧。”
顾淮南脸上难得露出生无可恋的呆滞,摇摇头道:“你真的一点当哥的样子都没有!”
挂了电话,顾淮南看了眼手上沾上的果汁,无奈地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可以进来了吗?”
乔栀子裹紧了浴袍拉开门,顾淮南瞥了一眼她还在滴水的头发,无奈地洗干净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抽出一条毛巾包住她的头发轻轻擦着,“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乔栀子从架子上拿下面膜,一边拧开一边吐了吐舌头笑道:“有你在嘛。”
顾淮南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笑的一脸宠溺:“那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怎么办?”
乔栀子故意撇撇嘴低垂下眼角,道:“那就只能自己吹了啊,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多可怜啊。”
顾淮南手上动作一顿,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下来:“对不起乔乔。”
乔栀子抬头看了一眼镜中满是歉意的脸,转身与他十指相扣展颜一笑,道:“我和你说着玩的,虽然我们不能天天在一起,但是一想到现在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还是很开心。没关系,我可以允许你的心里除了我还有国家,因为我爱的就是那个为国而战意气风发的顾淮南啊。”
在好多年前的一个下午,穿着白色雪纺连衣裙的女孩躲在自家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着从红木栅栏外走过的领家哥哥,阳光撒在他还有几分青涩的侧颜上,也烙在女孩情窦初开的心上。
那个时候她十五岁,她以为最好的未来是嫁给他;现在她二十五岁,她以为最好的现在就是嫁给了他。
顾淮南扳正她的身体,猛地俯身吻住她的唇,冰凉的大理石台抵在乔栀子腰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他,浴袍在纠缠间被扯开,柔软的衣料从她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扫过,撩拨着她最后的理智。
窗外的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