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乐紧紧地攥着颜双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往自己的车里拽,像极了来路不明的黑社会绑架无辜少女,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被吓了一跳,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样子,迅速跑到另一边的人行道上。
“你,你快放开——”颜双就是不上车,小脸涨的通红,“我今晚真的有事。”
看她着急了,夏宇乐松了一点力道,但还是不放手,他柔声问:“你有什么事儿非得今晚?是谁叫你吗?”
“是。”
“谁比我还重要?”
谁都比你重要好吗?颜双被他气得不行,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她今晚其实没事儿,但是不论怎么样,她都不愿意和夏宇乐一起出去。
这个时候,童烊在就好了,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去图书馆自己,说是有明天要交的文件作业。
颜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还有这个方法啊,她抬头看着夏宇乐,沉声说:“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推了那个人今晚的行程吗?”
颜双没点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宇乐:“我跟他谈今晚作业的事情。”
她心里想的是,自己在电话里暗示童烊将计就计,说晚上的作业一定不能推迟,以便使得自己脱身。
夏宇乐心里觉得把人得罪了也不好,闹得自己在她面前更没什么位置,也就乖乖地放开了手,看着勒得发红的手腕,他心里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心疼。
唉,自己太用力了呀。
下次注意。
颜双从通讯录里找到童烊的名字,已经是联系人的最底层,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那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寒假里隔着万水千山都要有上那么几次通话,现在咫尺之遥,却不再联系。
想着想着,她竟然有些失望。
很多人就是这样,本着不打扰的实质,变得陌生而遥远。但她不希望她和童烊,也是这样的结局。
按下拨通建,一阵忙音,从前童烊都是立刻就会接听,怎么这次……
颜双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一点点酸涩和难过,等待结束,机械的女声响起,无人接听的状态,颜双默默地放下手机,一时间没有反应。
夏宇乐看着她这一副失落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得意:“你看,他没接电话,这件事在他眼里都不重要,你还坚持个什么劲儿啊?”
颜双一双暗淡下去的眸子看着地面,硬邦邦的水泥路面,还是有凹陷的裂隙,长出细嫩的野草。
“跟我走吧。”夏宇乐说。
颜双赌气似的,把手机里,上了夏宇乐的车。
夏宇乐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颜双的这副模样他竟然喜欢得不得了,有点小小的委屈,却又拉不下面子的可爱,他探过身去,帮坐在副驾上的颜双系好安全带,轻微的身体接触叫颜双浑身立起来了汗毛,她向后绷着身子,知道夏宇乐压迫似的影子离开了自己,她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下。
夏宇乐笑了笑,摸着方向盘:“你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颜双扭头看窗外,没讲话。
夏宇乐最擅长怎么打破冷场的氛围,他一边看路一边笑眯眯地问颜双:“你是不是不爱出来玩儿啊?”
颜双被他吵得头疼,而且现在的氛围也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便也不再那么防备,毕竟自己都跟人家出来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嗯。”
“为什么?是不知道哪儿好玩儿吗?”
“不是,”颜双靠在椅子上,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好像在开玩笑,“我怕遇见人贩子。”
“哦?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哦——”夏宇乐拉长了语调。
“什么?”
“我就是人贩子。”
颜双终于被逗笑了:“那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夏宇乐吓唬她。
夏宇乐又一千种方式逗她开心,可是她总对这个人充满了防备,自始至终,她都没能知道夏宇乐到底是不是处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
这次跟着他出来,纯粹也只是赌气吧,若是童烊接了电话,事情会发生无数的逆转。
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对童烊的依赖程度已经这样深刻,甚至还会有些许明目张胆的小性子。
夏宇乐在一处豪华的饭店门口停车,她聚会都鲜少加入,这样的场所还是第一次来,穿着正式的侍者接她下车,夏宇乐走在她旁边,叫她跟着一个穿浅蓝色西装的男人走,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哎?颜双有点揪心了,怎么这个人跑得这么快,留她自己在这么个地方,还是有点心虚。
蓝西装到是周到,他跟颜双做一个请的手势,颜双傻乎乎地跟着他走进了前厅,绕过弯弯曲曲的楼梯,依稀听见了钢琴的声音。
而且这样音质上乘的钢琴也难得一见,和音乐学院的那些相比,学院那些都变得逊色。
甚至弹琴的人,都不输音乐学院的专业生,连贯稳定,还带着些许的温情。
颜双调整心情,想着夏宇乐是故意找了一个这样有情调的地方,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的把戏他送给过多少女孩儿。
身边的蓝西装突然笑了笑,对着颜双柔声说:“这是夏先生在弹琴。”
“什么?”颜双不由得惊愕,她是在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是夏宇乐,可是隔着重重的走道楼梯,她还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只觉得一切不可思议,“你确定是他?”
“嗯,因为他只会弹这一首,所以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