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二月,前线今日传来捷报,被敌军攻陷的三城已经收回了两城,只有最后的江城还未收复。小雅听闻,江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当日敌军突袭,事出突然,我方也坚守了两日才被攻破,如今敌军驻扎在其中,想必已做了完全准备,恐怕要收复还需一些时日。
小雅算着日子,爹爹端午节,应该就能回京了。
今日,胥盛琰午膳后到寿禧宫中给太后请安,小雅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好,问他只说肚子不舒服,知画说今天膳房做了糟鹅,七皇子爱吃,多吃了些,怕是有些积食了。
“芳嬷嬷,吩咐做碗麦芽甜酿来,让七皇子消消食!”太后说着,佯装生气的对胥盛琰说:“你这孩子,就是贪嘴!下次在这般没节制,哀家可要让太医给你熬极苦的汤药了!”
胥盛琰听完皱着眉头,连忙拉着太后说:“孙儿再也不敢了!太奶奶最疼孙儿了,才不舍得孙儿吃那极苦极苦的药呢!”
没一会,芳嬷嬷便抬着甜酿回来了。
“孙儿和太奶奶一样,最爱喝这甜酿了!”胥盛琰匆匆接过甜酿,开心的喝着。
噗!突然,胥盛琰喷出一口血,接着晕了过去。
太后就坐在胥盛琰对面,华服上染上了大片红色。大家都被这突发情形吓到了,小雅哪见过这场景,被吓得叫出了声。
“快!快传太医!”太后缓过神后,马上下令。太后殿中的宫女都被吓软了腿,芳嬷嬷连忙亲自前去。
太后命人将胥盛琰抬到床上,太医不时便赶到了。小雅心中十分着急,适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这样了?
太医诊完脉后,脸色都变了:“启禀太后,七皇子...七皇子是中毒了!”
啊?“中毒?”小雅问到,怎会中毒?
“可知中了何毒?如何解?”太后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胥盛琰,眉头紧皱。
“看七皇子的症状,无法确定是何毒,亦不敢轻易下药,得先找出毒药,微臣才敢开方。”太医心中也着急,在太后宫中,七皇子遭人毒害,这可是大罪!“七皇子最近服食过何食物?”太医问到。
“快!将七皇子刚吃的甜酿拿来!”太后吩咐。
七皇子吃的那碗已经打碎在地,芳嬷嬷到小厨房中将剩余的拿了过来。太医验过之后,又检查了地上摔碎的碗,表示其中并未有毒。
“七皇子在这之前进食过些什么?”太医头上开始冒出细汗,这找不出毒药,无法对症下药啊!
太后看着知画:“去!立刻将今日七皇子入过口的东西都带过来,碧园的一干人等全部暂扣在碧园,无哀家懿旨不得任何人出入!”
太后此时心中算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毒在寿禧宫中,那下毒之人到底是针对谁?是自己?还是淳音?或者是七皇子?现在既然确定不是在寿禧宫中中的毒,那很明显,就是单独针对七皇子的了!
近月来,自己对七皇子态度有了改变,后宫之中,怕是有人开始坐不住了。只是,这孩子如今都是这个样子了,怎的还有人下此毒手?他们到底是在忌惮这孩子?还是在忌惮哀家?是特意选了琰儿来请安的日子,想要告诫哀家什么?还是只是偶然?
太后心中此时充满了疑问,但是细想,琰儿近月来常到自己宫中请安,若那人要避忌自己,定会选一个琰儿不出门的日子,这样也更有把握些。看来,那人并没有要避过自己,甚至就是要做给自己看的!
想到这,太后眼里多了几分愤怒。看来这后宫是清净太久了,有些人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知画带着太后宫中的几个婢女从碧园提着食盒匆匆赶回来,由公公押着一个婢女跟在后头。
太医用银针查验了知画带回来的食物,那道糟鹅,银针变了色。小雅吸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胥盛琰如今都已是这般模样了,怎么还有人不放过他?人心终究比鬼神还可怕。
太医查看了那道糟鹅,又再检查了一遍胥盛琰的症状,开了药方,让药童去抓了药。
“怎么样?可查出七皇子所中之毒?”太后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点场面只是起初有些惊讶,如今早已恢复平静了。
“回禀太后,七皇子吃的这道糟鹅,被人下了钩吻,也就是常人说的断肠草。”太医此刻心定了些,这钩吻之毒虽猛,但幸好发现的及时,还有法可解。
太后沉默良久:“既已查明,便对症用药吧!”
太医退了出去,小雅走到太后身边,轻轻拉着太后的衣袖:“太奶奶”小雅带着些哭腔,眼睛里已有了泪水。
“淳音不怕,哀家在这,必会查出幕后之人,不让琰儿白受罪!”太后将小雅拉到自己怀中。
“淳音害怕,七皇子毕竟是皇家子嗣,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淳音一个小小的异姓公主,恐怕哪一日也遭难,无法继续陪在太奶奶身边~~~”小雅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太后用帕子替小雅擦了泪痕:“放心,这样的事,哀家绝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太后更了衣,将胥盛琰移到了寿禧宫南院,让奴才侍候着。
“刚才哀家见压了个人过来,怎么回事?可是下毒之人?”太后问知画。
“回太后,奴婢奉命到碧园中取食物,才进后院,就看到这人鬼鬼祟祟的,便让人过去询问,却发现她怀里用布包裹着糟鹅,想要毁弃,于是便让人扣住,压了过来。”知画看了一眼被押扣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