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魔牢里,铁锈斑斑的牢门将外面于里面割成两个世界,发霉的气味很反胃。
地上不时传来老鼠唧唧声,从女子身上跑来跑去的嗅闻。
女子置若罔闻,露出头发下那双瞪得浑圆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因子正在发酵,在这个阴寒黑暗的地牢里蔓延!
黑暗的地牢仅有的亮光便是高高的小窗口,只够露出一条缝,确是这个森冷地牢里唯一的光明了。
忽然,从那窗口发出一束不同寻常的亮光,斜射而下,打在女人恐怖如魅的脸上。
“......”
“是谁?”女人恐惧的躲藏这光束的照耀。
可是为什么这光源就像生了眼睛似的,任凭她如何缩至墙角,乃至窄小的角落,都能追随而至。
“呵呵......”
“你到底是魔是鬼?”
“我是你召唤出来的啊!”头顶上显现出一抹黑气,污浊不堪的黑气,叫人望而生畏!
“我唤你出来的?”女子不信的看着黑气。
“是你的诅咒将我从你心底唤了出来!”
“来吧,把你的仇恨,愤怒,全都发出。我会替你完成你的诅咒!”
......
从魔牢里射出一团浑浊的黑气一路飘到墨梅轩。
那股恐怖邪恶的力量只经过墨梅树便下了一地墨梅,余下光秃秃像是要枯萎的树枝。
窗口嗖的打开,魔气进去,目标直接,正是纱幔后面那张床上睡得深沉的女子,
直接从额头钻进,三秒后便再次从额间出来,飘出窗口,消失不见!
窗户自动关闭,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若非那落了一地光秃秃的墨梅树,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
......
胭脂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
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温暖柔软,就像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梅花香,幽静美好。
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记忆还停在昨天凰荼逃婚的场景!
现在想想好像没有多少怨恨了,只有一点点的介怀,难道睡一觉后自己便想通了,胭脂不得不感叹一句睡眠真是个神奇的行为,竟然可以消除不快!
起身,下床,只觉得精神无比的爽朗。
打开窗门,时间很早,桌子上趴着两个个素衣侍女,她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怎么回事?
地上零落的梅花碎零零的躺着,墨梅树已经秃顶,仿佛一夜之间开到了荼蘼,失去了生机。
“怎么会这样?”胭脂惊呼。
听到声响的侍女急忙跑了出来,和胭脂一样,看着突然凋零的墨梅,诧异不已。
更让她们诧异的是皇后竟然开口说话了了。
一个侍女已经飞快的跑出墨梅轩的大门。
“皇后!”另一个侍女惊喜的喊道,她怀疑刚刚是她们听错了。
“为什么会这样?墨梅树怎么一夜就开到荼蘼了呢?”胭脂不解的抓着侍女的手,问道。
她黑白晴明的大眼睛此时写满了焦急,心痛。
却看见侍女突然大叫了一声:“皇后,您好了啊!”
什么叫她好了,才想起人家大概是担心她受到刺激。
“嗯!”胭脂点头。
“圣君马上就来了,皇后您不知道......”
侍女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胭脂算是听出不对劲了,自己原来还为情所伤了一个多月呢?
难怪一大早醒来便精神抖擞,还以为是睡了一觉的功效,却是时间抚平了心里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