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眼眸充血,无情之色尽显于表。
心里一惊,凰荼已然起了杀心。
本来还犹豫不决的心被祈落白一催促,立刻就变了天平。
“太后不死,魔宫覆灭,圣君,动手杀了太后,趁月魔还未附体,来得及。”
哪有人逼迫儿子弑母的,其罪可是当诛。
凰荼,你可别气昏头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胭脂急的如火中取栗的猴子。
“啊……”
“不要……”
凰荼的剑嗖的一下落下,目标正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三人表情各异。
胭脂吓得闭上了眼。
祈落白一脸欣慰释然,大呼一口气。
凰荼此刻表情狠辣,菲薄的唇上噙着淡淡的忧伤。
时间宛若静止了,阳光滑溜滑溜的钻进没完全封闭的窗户,刚好照射在肇事者和寒玉床上一脸安详的女子脸上。
那张脸偷着慈祥安逸,纯洁无暇的像个初生婴儿的表情。
让人完全生不起要杀她的心肠。
“不管如何,她都是养你二十几年倾覆心血的母亲!”胭脂的话一字一句婉转在耳边。
“圣君……”祈落白不可置信。
紧紧盯着凰荼停在太后脸上半毫米的剑。
七罪剑发出不休的嗡嗡嗡。
胭脂:睁开一只眼,看到凰荼停止不前的剑,蹭的完全打开双眸。
激动的喊道:“凰荼,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不仁不义的无情之人!”
凰荼望着她的视线若有所思。
胭脂似乎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早就对他深信不疑了。
这时,祈落白又开始叹息道。
“圣君,现在魔宫上下因为太后月魔上身的事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如果太后不死,根本无法向修罗宫所有交代。”
祈落白担忧道。
之所以坚持杀死太后,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魔宫四法加上他都阻止不了魔宫门人的暴乱,所谓一石惊起千层浪,魔宫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她不管做了多大的错,犯了多大的罪,她都是养了我二十几年,倾覆心血的母亲。我如果真的亲手弑母,那和qín_shòu又有何区别,抱歉,老师,我做不到。”凰荼低声开口。
从他的表情上的认真和决绝,已经让不论是胭脂还是祈落白都明白了他此刻的决定。
“要不咋们逃吧!逃出魔宫,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过问时间一切如何?”胭脂不知怎的,说的话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讲出了。
她自己都不知云里雾里。
“凰荼……”胭脂注意到太后已经悠悠转醒,不知所云的望着脸上一毫米不到的剑。
她丝毫不见慌乱,脸上平静如常。
“凰荼,你怎么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脸上,太后一脸茫然。
“没事没事!”胭脂拉开凰荼执剑的手,对着太后笑的一脸纯良。
一边又用威胁的目光瞥着凰荼。
要是敢不合作,她灭了他,阉了他。
某人好笑道,不置可否。
太后心里自是不信,从床上下来,施施然走到凰荼面前。
对着他温温开口:“凰荼,你还在怪我吗?”
“还在怪母后利用你欺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