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娇子外面响起女弟子恭恭敬敬的声音。“都办好了吗?”“按您的一切,都办好了。”“那就好,记住这一路注意千万别出岔子,否则”男人没说完,但是那声音里强势威胁,却让人不寒而栗。“属下一定不辱使命。”“走吧。”“是!”很快,娇子便开始颠簸起来。一晃一晃,不知是路太崎岖还是山路坡多,胭脂被摇曳的头昏脑花,肚子里跟翻江倒海了般,难受到干呕。等她平复这种不适应后,惊觉娇子已经停止下来,娇外又是一阵男不男女不女尖锐刺耳的声音炸开。然后,她就觉得娇帘被人掀开,夜晚的寒风灌进身体,而她任由那只胖胖手掌将她扯出娇门,然后被一块肥肉放到肩膀上,踩着细碎的步子移动。这人满身肥肉,倒也不咯人。才没走几步,还没到皇帝寝宫,就闻见一声接着一声“嗬嗬!”大气喘息声音在耳边散开。既来之则安之,这个皇帝,待她睡一觉后,她教他做人。胭脂自以为是想着,不知是这背上太舒服,还是这肥厚的背带了魔力,竟然觉得好困,于是她眼眸一暗,睡了过去。
……
灯火通明的皇宫,歌舞升平,喧哗宛若白昼。
漫漫长夜,止不住醉生梦死的靡丽。
旖旎妖娆的浮华中,女人被暗蓝色官服公公牵引着进入宏伟壮观的寝宫。
巨大的空间偷着诡异的静,偌大的寝宫,针落可见宛若一座死城。
胭脂坐在撒了枣、生、桂、梓有些咯人的喜床上,身体更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该死!”重阳宫宫主果真不是善茬,竟然为防她逃婚,给她下了猛药。
说是猛药,她更觉得是毒,让你浑身无力跟瘫痪了一样,又试着运了下功力,徒劳无功。
不是吧,胭脂暗忖,那皇帝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吧,嫁给他?这不是送货上门,一朵好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感觉。
窗外窥进几许夜光,如水一般打在空洞寂寥的寝宫里,而她的手不自然间已经捏成了拳头,汗水涔涔侵噬着肌肤滑腻涩然。
胭脂这才后知后觉事情严重性,成亲啊,意思是她要被一个老不死的男人……
想想都觉得恐怖,一个老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咸猪一样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不是古代传统思想的女人,一生侍奉一个男人,被其他男人亵一渎后会寻死觅活,可是,容忍容忍一个根本不喜欢甚至很讨厌的男人对自己做那种事儿,胭脂恶狠狠咬紧贝齿,原谅她做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
她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无力到紧张。
狠角像开在瞳孔的罂粟,带着嗜血的毒。
实在不行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胭脂阴戾道,反正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拼了老命也要流下清白。
只是……真的要死吗?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道翩若惊鸿谪仙般的身影,现在回想,她好想看见他,她觉得自己当时离开是脱口而出的话太伤人了。
她忘不了那一瞬,男人海蓝色的眸慢慢变成灰蒙——暗淡无光。
凰荼……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