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正在飞速的旋转,她在想这漆黑下能用什么东西赶走这些狼。她的脚踩到一根木头。不敢俯身,她用脚勾起木棒拿在手中,使上力气,做好和这些家伙血拼一场的准备。但她不是不知道,便是她拼进了力气,她还是要命丧于此。头上三尺有神明,她一生没除了在祖坟地里挖得乱七八糟,她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难道,这又是祖宗在惩罚她,头上三尺若是真有神明,就不该让她葬身此处,她手里紧紧握着木棒,一步一步缓缓后退,微弱月光透过树林,划过她的眼睛,恐惧和死亡的气息一波一波的垄来,她的心却坚定如山,她一不想卑微的活着,二不想这么悲惨的死了,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不会屈服命运的。
这群狼似乎感觉到她软弱的气息,一点一点加快的了脚步,最后在跟离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脚步,接着这几个狼同时纵身向她扑了过去。
树林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和一片冷血残暴的狼嚎,惊起一群鸟无头乱飞直向夜空,那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夜空里啪啪作响,一波一波回荡。
片刻,鸟慌乱落到树林里,四下又恢复一片静寂,几双眼睛闪在树林里,几头狼静静的站在草丛里,虎视眈眈,不舍离去。
走在死亡的边缘已经不只一次,她这一生中的这几天可谓是过得山河壮烈,夜半惊魂,狼搏过来的瞬间,她触及到那狼爪冰冷锋利,勾破她的衣服,勾进好的肌肤,狼爪在她的肉里勾了她一下,疼得她大叫了一声,她以为那锋利的牙齿会一口咬上她的脖子。就在她万分恐惧间,她只觉得脚一子踩空,身子下坠,接下来一阵冰冷刺骨,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潭里,巨大的向下冲力,一直将她冲击到几米深,她感觉到硬硬的石头,和深在水底的枯木发出一阵腐朽的气息,上不去,又透不过气来。原来死有这么方法,可以跳崖,可以上吊,可以吃□□,可是被狼吃,如今她万万没想到是,她竟是掉在水里淹死的。
淹就淹死吧,总比被狼啃死,血肉模糊死的好,至少还留有全尸。
她闭上眼睛,四下一片冰冷将她的身体冰得麻木,她在水是沉是伏,是落是起,她已经毫无知觉。她想起西岭上的明月,那清冷透彻的感觉就如同此刻凉夜如水,冰心和月色一样如玉,一时间她觉得直是天地合一,全归混元了。只是她心上还留有一个的影子,遇见那个小神仙是她今生最美好的事,他白衣飘然,如幻如画,集结了天地所有的灵气,出现在眼前似梦非梦,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如雾似云,缥缈不定。温暖如春又冰冷无情,所有的精华集结于一身,灵气,仙气,五行之气纵横交结凝成人形,好像苍山明月,精石美玉。
提起玉,她想起外婆曾有个玉镯子,细致白皙,纯净透彻就好像他细致的皮肤,在西岭上他拉起她手碗的顺间,他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细致白皙,白衣袖盖过他半个手掌,被那样一只手拉着,她瞬间觉得自己也成了一个仙人,那时苍山明月何其美好,肩并着肩步并着步,随着他一起一伏走过山路,像一双又像一对。
水中,这美好润着她的心田,她觉得自己散了,散在一片美好的月色里,散在一片缥缈的云雾里。
世间苍桑,这次她终于真的死了,还死得这么美好,仿佛睡了一觉,灵魂离体的那一刻她以为会如何痛苦,但事实好像并非那样。她觉山风轻柔,山花清香,只是胸前却有一点疼,这是被狼抓的,难道死了,这种感觉也会一直随着?她叹了一口气,迷迷离离中,她看到一双手,白衣盖过了半个手掌,手指修长的轻拢着,皮肤细致如玉。
原来死后可以比活着还清楚的看到这双手,还真是美好,以前他在半夜里一身白衣的飘然在夜色里,还以为他是个鬼,现在看来,他是不是个人还很难说,不过,不管是鬼是人他都是那么美好。
她伸手去拉那支手,手和手相触的瞬间,一股温暖从她的指尖传过来,远处的火光发出木材然后啪啪的响声,浅起的火星映过他眼里,他的眼睛好像朗星落地。
她好觉得那里不对,浑浑恶恶的坐了起来,火光照着他身体将他的白衣梁成一段微黄。他温和的目光如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的看着她,他的手被她抓在手里,也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微见拂过,舞动他的白衣,月色与火光交错,他似鬼又似仙,可是他的手握在手里更像一个人。
他站在那儿望了她一会儿,忽然将她的手反握在手里,然后俯下身,柔声道:
“姐姐,你这样拿死亡当儿戏,阎王他会生气的”他用一种像哄小孩子一样口气跟她说着话,火光在他的眼中跳动,他温暖得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的手被他握着传过来阵阵温暖,她的目光打量着他一会儿
“你到底是鬼,是人,还是仙”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疑惑到他耳边,他只是轻笑一下,眼前在他胸前打量了一下道:
“姐姐,我看你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你不觉得疼吗,”说着,他坐到了石床边,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用手捂住胸前,感觉一片湿漉漉,伸开手一看,全是血。
他的手触空停在那儿,眼睛望着她
“姐姐,若是伤口处理不当,会留下疤痕的。”说着,他再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她望着他,他那一副老练坦然的目光哪像一个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