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无涯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翌日中午,刺目的亮光让他睁不开双眼,等他揉开双眼时,发现自己依靠在那口棺材上。
心中想到“看来是在这里睡了一夜,还好自己……或许这口棺材是一个宝物吧,竟能镇定心神,驱除杂念。”
当下借着正午烈阳才细细打量一番这口棺材,这口棺材通体黝黑,高约七尺,但不知为何竟没有昨晚那种油亮之感,反而看起来干燥腐朽,棺木上的表皮有些脱落,棺盖与棺椿间无一丝缝隙,怕是腐朽在一起了。
片刻后,惊觉自己一夜未归,师父肯定心中生急,于是便朝着竹林外跑去,待跑出竹林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口棺材。
跑着跑着李无涯发觉自己脚底竟变得轻盈无比,身体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些变化。
李无涯回到草屋中,老和尚如枯树皮般苍老的脸上无一丝表情,那双凹陷的眼窝空洞深邃,他正端坐在蒲团上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敲打木鱼,狭小的屋内仅有“咚咚”之声回响,两人四顾无言。
李无涯本以为昨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以后就会恢复平静了。可让李无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一夜如噩梦般的经历仅仅只是开端。
第二个月初五,白日高悬,晴空万里。李无涯正坐在溪流边发呆,陡然间心口猛烈震动,那种吃人的铺天盖地般袭来,慌顾不得便朝那竹林跑去……
第三个月初二,大雨磅礴,电闪雷鸣。李无涯正用木盆接草屋上漏下的雨水,突然心口剧烈跳动,脑袋晕乎乎那吃人念头又再次袭来,捂住胸口冒着大雨朝那竹林奔去,身后是老和尚呼喊,身前又是雷声轰鸣,脚步却不敢停留……
第四个月初十……
……
随着时间飞逝,李无涯发现了一些规律,吃人的念头每月都会突临一次,每次发病最少要相隔十天,而发病的预兆就是胸中燥热,而后心口处猛烈跳动。
当跳动第一次时,他还留有少许理智自身还算清醒。当跳动第二次时,他就已经近乎昏迷状态了,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心口跳动第一次到第二次的间隔大约是一柱香时间。
当跳动第三次是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出过村子,每次都能及时赶到那口黑棺旁,靠着棺材的神秘力量压制自己的心魔。
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每次发病他最想吃的是他的师父,似乎谁在他心里最重要那种吃人就愈强。
这究竟是病呢还是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