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珞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一口一口把白米饭吃下,目瞪口呆。
“干吃白米饭?寒王府这么寒酸吗?那我还不如去和秦风白一起吃呢!”
不是很高兴她的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泠渊陌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手环握着茶杯,不一会儿,他的茶杯里边腾起一缕热气。
推到她手边,冷冷道:“烫。”
沈兮珞一碰那茶杯,就感觉到滚烫了,这杯子,甚至还带着他手心的粗糙感,再瞥一眼,里面只是清澈得不能再清澈的清茶。
沈兮珞暗自嘀咕:“这么清心寡欲吗?”
可自己寄人篱下,也不好要求太多,有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只好就着清茶吃饭。
这地方不像是寒王府的地界,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出去,只能对他言听计从。
她的爆炒河虾啊,蟹膏啊,白糖糕啊……心有怨念,愁眉不展。
幸好清茶味甘,米饭也清润,不算太难吃。
她夹起一小团米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米饭独有的清甜入口,这顿饭也还算不错。
她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嗯。”
“这外面的景色,不是寒王府的景致吧?”
“嗯。”他本不想和她解释,但看了一眼她那充满疑惑的眼神,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地方我待了九百年,建造寒王府的时候,我移到寒王府内院之上了。”
沈兮珞恍然大悟般:“怪不得我在内院门外什么都看不见,原来是你使了障眼法啊!”
“不是障眼法,是结界。”
她又好奇地摸了摸脚下的竹篾榻子,很像榻榻米,可比榻榻米厚实柔软多了,问道:“这房间陈设,也是九百年前的陈设了吧?都没有高凳椅子之类的。”
“是。”
重点来了。
她再一次问道:“那为什么,你的房间里,有我的被褥?”
泠渊陌挑眉,反问道:“你的?”
沈兮珞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忙道:“哦,寒王府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所以,你的房间,为什么有我盖过的被褥?”
她强调了“盖过”二字,这次应该没说错话。
泠渊陌继续吃着饭,道:“是我们的被褥。”
他睡觉不需要被褥,只是她需要,所以顺手拿来了。
“我们的?”
“以后,你睡在这里。”
“我睡在这里?”
“有意见?。”
是不容置疑与不容拒绝的语气。
沈兮珞瞥了一眼寒王,再看了一眼房间内,这还算空旷,若是自己睡在这里,随便找个角落睡下,应该不用和他睡在一起。
现在自己还有求于他,不好忤逆,只好点头道:“不敢有意见。”
泠渊陌极其无趣地吃完了饭,放下碗筷,支肘在矮桌上,撑着脑袋,伸手过去,随手把她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来。
她看来是真的饿极了,没有理会他对自己所作所为,只是埋头吃着饭,吃得很认真,像是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每一口咀嚼都饱含热情。
她的发髻现在仅一根玉簪固定,乌黑的青丝散落下来,窗外月光在她青丝上泻下柔光,面如皓月,眸若星辰,笼罩着朦胧的光晕,粉嘟嘟的小嘴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放塞米饭。
泠渊陌屈膝半坐着贴近她身后,厚实宽大的身体很自然地就把她整个人包围在其中。
才发现她肩胛消瘦不少,有些硌着手,看来以后得好好养着。
风吹起她颊边的青丝,被他握入掌中,细细嗅着她青丝散发出来的松瑰发香,撩拨起她柔顺乌黑的发丝,凑在鼻尖,荡漾在心间,另一只手在她腰间徘徊,
这样清澈的她,只能属于自己。
他突然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到了,向来无所求也无所欲,却突然冒出独占她的想法,并且无法自持,着实奇怪。
“你和北宫离,或者你和秦风白,发展到了哪一步?”
沈兮珞一头雾水,没有回头,含着饭,含含糊糊道:“哪一步?什么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