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些天都不在府里,早前说是有事出去了,大概是往京畿的西南方向去的。”
周伯停顿了好一会儿,担心就这么说,沈兮珞不一定能找得到,便仔细描述了方向。
“从秦府往西街走去,出了西城门,往左手边走到尽头,看到几株杨柳树,再往前去,有几座矮山包围着,少爷大概就是在那附近的村落里走访查探。”
帝都郊外即是京畿地区,与帝都周围县城相连的交界处,那地方人烟稀少的,少有人走动。
“他去那地方干什么?”沈兮珞皱眉道:“听起来好像路程好远。”
古代又不能打车,这段路程若是走路的话不得走上大半天?就为了一句道歉走上大半天的路,好累。
加上她天雷的伤病才刚刚痊愈,不宜走这么远,惜命为上。
没想到周伯看出她的意思,竟然直接道:“不远不远,我给寒王妃准备了车马轿子,三匹马,又快又稳,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没等沈兮珞回答,他便往门外吩咐婢女道:“你们三个去前院,备轿。”
生怕沈兮珞不去找秦风白了一样,紧张得周伯额头都冒汗了。
这倒是让沈兮珞有些难办了,讪笑道:“那个……周伯,我并不是非要找秦风白的,你不必如此麻烦……”
但抬眼一看秦府门外早已经准备好车轿,三匹大马候着,轿夫在前拿着马鞭,十几个小厮跟在车后,俱都准备齐全。
加上自己还吃了不少秦府的糕点,也不好再说不去找秦风白,只能拜别周伯,搭着婢女的手上了车轿。
周伯嘱咐轿夫道:“好生把寒王妃送到城门外杨柳树下,折回领赏钱。”
那轿夫一跃上车,道:“是,小的明白了!”
沈兮珞知道这样大的马车,城内是官道,城门外不远处,就都是砾沙窄道,车马并不好走,走路还快一些,所以周伯这话并没有照顾不周的意思,倒是很周全。
车马平稳上路,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厮,浩浩荡荡,一路向前,一眼便知道这轿子里坐的是何等显赫尊贵的人。
青白轿顶上,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神腾云在上,这便是天命师秦府的车马仪仗的标志,众人纷纷低头避让。
沈兮珞掀开帘子,车马正好路过郑国公府,青石砖铺就的五层石阶彰显其主人身居高位,府门内外皆是宾客,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郑国公?
沈兮珞低头冷笑,郑国公便是郑贵妃的哥哥郑寻。
当初郑寻带着北疆前线急报,冲进立后大典,公然宣告吴天世叛国的罪行之后,对沈兮珞狠狠的剜了一眼,带着熊熊怒火,亲眼看着她走上祭坛,嘴角残留着得逞的阴险笑容。
那个笑容,她至今还有记忆。
车马才走了两刻钟,轿夫便“吁~~~”的紧急勒马停车,坐在马车上沈兮珞差点摔倒在地。
“禀报寒王妃,前面也有车马,直冲我们而来,霸道得很,偏偏不让路。”
沈兮珞坐稳了,不想惹是生非,缓缓道:“没事,恐怕是对方赶时间,我们让着点就好了。”
说罢,好奇问一句:“你看,是谁的车马?”
那轿夫也算是见识过许多马车轿子的,眼看着前面那顶银白顶的大轿子,三匹骏马在前,便认出来了,道:“回禀寒王妃,小的看,是郑国公的车马。”
郑国公郑寻年纪也才二十七八岁,便当上了国公,加上他妹妹又是郑贵妃,两兄妹可谓是权贵显赫,倾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