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白俯身,轻轻抿着汤勺里的药,味虽苦但心里却甜的很,他想要把这与她独处的时光拖得长一些,况且白布蒙着双眼,会将他眼底浓稠爱意严严实实的遮挡起来。
沈兮珞怎么也没想到,秦风白这个平日里什么事都暗自埋在心里的人,今日突然话多了起来。
“兮珞,这药有些苦,你到桌上拿些蜜饯来,对,就是你最喜欢吃的乌梅蜜饯。”
沈兮珞便起身去将桌子上那一碟乌梅蜜饯拿到他跟前,秦风白没吃几颗,她倒是贪甜,吃了好多。
“兮珞,这枕头有些硬了,你到隔间榻上把那个流光莲瓣软枕拿来,之前你来我府上玩,最喜欢那个枕头,总喜欢抱着。”
沈兮珞瞥了一眼那枕头,拿过来给秦风白枕在腰后,才想起来之前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什么都稀奇,特别是那个软枕,上面的莲花粉瓣是会浮动的,惊叹了好久。
“兮珞,把窗户半掩着,日光有些刺眼,晒到你后背了。”
“兮珞,把书桌上的《二十八星宿图解》拿来给我……”
“兮珞,兮珞?”
被他支使得晕头转向的沈兮珞无奈道:“又怎么了嘛!药没喝多少,事情倒是挺多的!”
秦风白嘴角扬起温润一笑,那白布下藏着的双眸温柔似水,“没事,只是想要叫你的名字。”
沈兮珞不知所以,以为秦风白和她一眼,不喜欢喝药,有些生气道:“快点喝药!我看你就是不想喝药才这样的。”
她气呼呼的,不管他情不情愿,用勺子一口一口地把药灌进他嘴里,看他全都喝下,才松了一口气。
喝了药,见他还在拿着那本星象书仔细研读。
沈兮珞上前认真劝道:“秦风白啊,你就是太辛苦了,每次我来找你,你不是日观天象,就是夜测星盘,现在还得亲自去抓什么狐魄,你看你,累倒了吧?要是多有一个天命师帮你,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天命师哪里是人人都做得的,是血脉相承的,之前父亲在世时,我倒没有这么累,他这么一走,安民社稷,所有重担都在我身上了。”
“这一次那个什么狐魄是怎么回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定要你这么拼命吗?”
“狐魄四散,流言纷起,皇上不肯用镇阳轮镇住狐魄,我只得在京畿地方将那些四散的狐魄围在辟天剑画下的结界里,可惜,结界能坚持的时间不长,所以我必须争分夺秒在结界里面,一只一只的收复,否则一旦结界被狐魄冲破,那百姓必然会受到狐魄迫害。”
“流言?北宫离?”沈兮珞若有所思,却没让秦风白看出来,只调侃他道:“你父母也真是的,不多给你生个哥哥弟弟什么的,只一个人,不把你给累死了!”
秦风白看着她紧皱的眉眼,轻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命师的宿命,我祖父原来生了三个孩子,没想到夭折了,仅剩我父亲一人,我母亲生我之前,曾有一次胎死腹中,所以我们秦府一直人丁单薄。”
“你们是古人,多纳妾不就好了嘛!能生好多好多孩子。”
秦风白看她认真与自己探讨这些妻妾孩子的私人问题,心里有些暖意,噗嗤一笑。
“天命师这么忙,后宅若是再多人,恐怕生乱,到时候连一个都留不下来,所以我们秦府上有祖训,天命师只可娶一正妻,不可纳妾娶外房。”
沈兮珞想起宅斗的恐怖,很是赞赏的点点头,道:“你祖先果真有远见。”
秦风白看着正在收拾药碗的沈兮珞,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有些微红,神情恍惚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所以我此生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娶一个毕生挚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足矣,若是能再生两三个孩子承欢膝下,那便更是锦上添花,兮珞,你呢?”
“我?”沈兮珞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特意避开这个话题,问他道:“秦风白,你知道泠渊陌和任司冥去哪儿了吗?我一大早起来就没看到这两人。”
秦风白看出来她在逃避自己的问话,故意岔开话题,低头苦笑着。
“如果泠渊陌是和任司冥一起出去的,那应该是他们找到生死薄残页的消息,前去追查的。”
“生死薄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