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忙走进画舫里间内,频频道歉道:“寒王殿下稍安勿躁,皇上和太后得先去太庙供奉先祖,才能御辇行到此处。”
“你们皇上今日若是还想见到本王爱妃,就叫他快点滚过来!迟了我可是要反悔的。”
泠渊陌手上紧紧攥着沈兮珞的小手,作势要带走她。
此时,画舫之外,四个太监高声喊道:“太后娘娘凤辇、皇上御辇到!”
除了泠渊陌压着沈兮珞的手坐着,众人全都齐刷刷跪地俯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福泽千年,寿比南山!”
“众人都有赏!”
太后与北宫离两人在宫女搀扶下,走上主间上的主位,按照惯例,歌舞并起,笙箫管弦起奏。
歌舞之时,北宫陌时不时地侧过脸来,便能看到泠渊陌正握着沈兮珞的手,心下一万只蚂蚁在噬咬心肺,无法发作。
沈兮珞摇着泠渊陌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头,撒娇似的央求道:“泠渊陌,这个很清淡的,你就给我吃一点点嘛!”
他对她的饮食一向看得很紧,稍有重口的都不让她吃,好不容易到了人多的地方,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撤走她眼前那盘红烧豆腐。
“不行!”
此时,北宫离特地从碟子里夹了几块羊奶酥皮糕,亲手将羊奶糕上的酥皮剥下来,放到银碗里,对陈海道:“拿去给寒王妃尝尝。”
“是。”
陈海迅速将那银碗端到沈兮珞桌上。
器乐之声下,北宫离嘴角一抹笑,“兮珞,我知道你不喜欢羊奶糕,却最喜欢上面这一层薄薄的酥皮,今日你尝尝,我特地命人把酥皮做得酥脆鲜香。”
沈兮珞两眼放光,“多谢皇上!”
正要对那酥皮下手,又被泠渊陌撤走了,嘟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泠渊陌,小手可怜地搭在他手臂上,晃呀晃地撒娇,小脑袋蹭着他肩膀,他却面无表情。
“寒王殿下,这是朕给兮珞的,你凭什么撤走!”
泠渊陌冷漠地瞪了一眼主位上的北宫离,淡淡道:“皇上请自重,觊觎臣子之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北宫离也不甘示弱,“寒王殿下见笑了,朕与寒王妃本就是旧相识,难道寒王气量如此之小,连一碗酥皮都不放过?”
“本王爱妃近日身子不适,嗓子难受,吃不得这些,再说了,如何对待本王爱妃,这是本王家事,什么时候轮到皇上你管了?”
嗓子难受?沈兮珞嗓子才不难受呢!他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北宫离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沈兮珞,不像是身子不适的样子,轻笑一声,“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事事关心,太医!给寒王妃诊脉,看看哪里不适?”
沈兮珞两眼翻白,摆摆手驱散前来的太医,自己欣赏歌舞,压根就不理会这剑拔弩张的两人。
太后似乎察觉到主间内氛围紧张,为了缓和气氛,对沈兮珞慈眉善目地说着话。
“寒王殿下肯屈尊前来给老身祝寿,已经是老身毕生福分了,虽然世间俗物入不了寒王殿下的眼,我便特地给寒王妃选了上好的沁雪玉,打造了一支飞鹤簪,不知道寒王妃肯不肯赏老身这张老脸,收下这礼?”
这么尴尬的救场,沈兮珞也是第一次见到,讪笑着:“却之不恭,却之不恭,自然是要收下的。”
正要起身道谢,却因为身子被泠渊陌死死禁锢着,怎么也起不了身。
太后倒是一点也不怪罪,“寒王妃不必起身谢恩,你与皇上岁数相当,我见你又觉得可亲可怜的,寒王妃若是不嫌弃老身,就把老身当做家里长辈一般就好。”
沈兮珞只得低着头,“不敢不敢!太后折煞小辈了!”
说话间,郑贵妃一身嫣红衣衫,翩翩迁迁地,从隔间舞了进来,水袖长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