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鱼缸真寒酸。”
程一洲砸吧着嘴,倚在厨房门的墙上。
地上徐敬宇正在把他从超市外面的小贩摊上死活且固执要买回来的金鱼放在了一个青花瓷的汤碗里,然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鱼汤。
“大喵,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你不要害怕,虽然那边有只猫,但是只要它敢对你下口,我就把它丢出去!”
看徐敬宇的神情和语气好像宝贝的不得了,跟昨天沉浸在猫生里的程一洲表情如出一辙。
如此一来程一洲更加茫然了,既然不想让小鱼来吃,为什么要把大喵放在看似唾手可得的地上,还偏偏是厨房这种引人犯罪的周围。
程一洲感觉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味儿。
小鱼悠哉悠哉窝在程一洲刚买来的猫窝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敬宇的地方,轻声喵了几下就没了下文。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高汤的浓辛香味,像是骨头都被炖烂了一般,直觉告诉程一洲,今天的这顿毛血旺绝对可以记上最值得纪念的美食小本本第一名!
介于徐敬宇的特殊体质,葱姜蒜搁在了一边,烫好了的豆芽被平平整整的扑在了大碗的底下,徐敬宇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菜板的一侧,看着那挽起袖口露在外面的半截白皙的手臂愣了好半晌。
脑袋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个想法,他感觉一定很好吃。
“我也不是个强势的人,葱姜蒜勉强留个生姜给你吧,多抓点花椒和干椒,那样才够味!”徐敬宇甩了甩脑子里的想法,冠冕堂皇的指导着自己的关门子弟,又闲里偷闲的嗅了嗅高汤的味道,不错不错。
厨房的温度逐渐升高,油烟机轰隆轰隆的声音下,锅子开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火锅底料的醇厚气味呼之欲出,刚掀开锅盖就起了一层的白雾。
“快快快,把鸭血放进去!”徐敬宇迫不及待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个煮个一刻钟就好。”
程一洲抹掉了一头的汗,越临近尾声倒越发的紧张起来,便顺手拿起了菜板边上的玻璃杯,喝掉了大半的凉白开,可这刚放下那边的人就眼疾手快的拿了起来,动作轻车熟路一般的递到了嘴边。
仰起的脖颈,上下耸动的喉结。
程一洲木讷的站在原处,体验一把什么叫意乱情迷,心猿意马。
不过,等等。
“你干嘛拿我的杯子?”
“我俩谁跟谁了。”徐敬宇的笑意不明意味,像是胜利者一样炫耀的挥舞着手里的玻璃杯。
“你这是间接接吻啊!”
声音愈发的弱下去,泛红的脸颊也不知道是因为烧饭太热还是别的原因。
屋里屋外的两个温度给玻璃上了一层薄雾,晕染的灯光和模糊又几近重叠的人影引着人往深处无限遐想。
徐敬宇的脸骤然在程一洲面前放大,“怎么,你想来点真枪实弹的?”
“不跟你讲了,我还要煎我的五花肉!”程一洲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还是一头饥不择食的色中饿狼。
“滋啦”
肥瘦相间,厚薄适中的五花肉被丢进了平板锅里,滋出来的油汁让人垂涎欲滴,可厨房这种伴随着热锅辣油,天然气火热的地方总是会出现一些应该发生的意外。
爆出来的油溅到了程一洲的手臂上,针扎一般的疼痛虽然短暂,还是让他一下子退到了安全距离,与此同时徐敬宇已经瞬间到了他的身边,下意识的握住了那手腕,颇为心疼的看着已经已经发红的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的肉!先关火关火!”
徐敬宇心疼被油烫伤的手臂,程一洲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自己快要烧焦的五花肉,他可是听说煎过之后的五花肉放进毛血旺里更加入味好吃,所以才想做给徐敬宇尝尝的!
“你,真的是。”徐敬宇咬着嘴唇,气鼓鼓的关掉了平底锅下的煤气,责备的语气噎在了嘴边,他认栽的摇了摇头,这哪里舍得骂!
只得轻轻捧起程一洲的手,凉薄柔软的唇吻在了烫伤的地方。
程一洲感觉痒痒的,再一抬头,那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一样的白皙诱人。
“赶紧切牛百叶和毛肚,等一会下锅烫个二十秒就可以吃了。”
外面的雨似是更大了些,厨房外面的大喵在汤碗里不安的扑腾了几下,橘色的尾巴已经摆成了一条短短的曲线,小鱼迈着轻落落的步子朝那逐渐逼近。
菜刀与菜板摩擦碰撞的声音错落有致。
“应该这么切。”
徐敬宇从后穿过程一洲的腰,手稳稳的抓住了那只握着菜刀的手,细致耐心的滑过牛百叶和毛肚。
明明是差不多身高的两个人,此刻程一洲在徐敬宇的面前像是矮了一截,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喘,手背上的温度,耳后的气息,背脊上的坚硬胸膛。
两个人实在是靠的太近了!
他感觉呼吸有点不太顺畅,像是被亲吻过长时间的窒息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芬芳。
“我自己会切!”
感觉再这么往下走,事情会朝着无法挽回的地步发展,程一洲想要适时的遏制住满脑子的颜色思想。
“卖相太差!我需要手把手教学,学费都不跟你收,够贴心吧。”
徐敬宇不留情面的否定了那一堆大小宽细不一的吃食,饶有趣味的享受着现在难得的触碰。
只是这动作,实在是让人羞耻的厉害。
而美好的时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