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小孩子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大花狗,真是连人带狗都只有三两的看头。
“三爷,你选好人没有?”花娘皱着眉头看着像在菜市挑菜一般的徐三,这个杂碎真是人憎鬼嫌。
“嗯,当然要好好挑选一番,哎,千娇楼就这么没人么?哎,真是胜之不武啊。”徐三嘴上这么说着,却跳过了特意走出行列的大厨子,脑袋灌沙子了才会选这个莽夫,当他慢慢踱步正要选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看门的矮子,忽然一个小小的声音飘进了耳朵。
“朱大叔,呆会要是选中你,你记得只能用三成功力哦,你的大力金刚掌要是再劈死人了就不好了。”
什么东西?大力什么掌?什么再劈死人?
徐三欲竖起耳朵在听时,那个小小的声音又没有了,看来是个高手,徐三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胖得几乎都能滚起来的伙计,果真人不可貌相么,徐三摇摇头走开。
“小兮,你刚才说什么?”
朱大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身后瘦小的孩子,这孩子怎么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歌兮笑得贼贼的,一闪就挤到人堆里去了。
邝子墨看着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小跑堂,眼眸微微眯起。
徐三开始认真地挑选着对手,只是每想挑中一个人时就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少林龙爪手、武当太极剑之类。
他是一个马商,可不是什么绿林人士,可那些名称听上去就挺厉害的,弄得他犹豫不决,心想哪里有这么多的高手,又转念想到大厨子那手碎金锭的绝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是还是稳妥一点的好,这么想着,一排高矮胖瘦不一的小孩子映入他的眼帘。
“你,还有你。”徐三指向瘦的像根小竹竿的小神算,以及嘴巴上还粘了一片花生衣的铁蛋。
“我?我!”
小神算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铁蛋已经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大厨子恨不得把徐三这厮当大白菜一般剁了,这算哪门子打赌比武,他奶奶的就是明摆着耍流氓啊!
徐三听着满耳的指责只当在听戏文,他要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再出丑了。
“老板娘,我们的赌约只说不可选女眷,没有说不可以选小跑堂吧。”
“哼,”花娘见小兮在人群里朝她使眼色,愤怒的心平静下来,“没错。”
“那……”
“你继续。”
徐三得意洋洋地继续选着对手,既然都已经无耻了一把,就没有必要故作正直,干干脆脆就流氓到底,他伸手正要指向小跑堂最瘦最纤细的小兮时,那条胖得像只猪的大花狗突然“汪汪汪汪”大吠起来,倒是把徐三吓了一跳。
“花花太岁,你也想比武吗?”小溪摸着花花太岁硕大的狗头。
“汪汪!”大花狗一双狗眼瞪得大大的,满是肯切。
“哈哈哈,千娇楼果然是人才,哦,不,是狗才辈出,真是佩服佩服啊!”
徐三再也抑制不住,笑得前俯后仰,光头等人也附和笑得个个东倒西歪。
“哼,三爷你也说我们的赌约没有限制不能挑选十三四的孩子,不过也好像没有限制一定得是人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千娇楼这条狗当然也有资格比武。”花娘言语里句句暗讽徐三卑鄙。
“除非,”花娘双手抱胸,“是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你的人不如我们千娇楼的狗,怕了。”
“哈,笑话!”光头笑得直打跌,“是你们自己找死的,可怨不得别人!三爷,就让他们的狗上台参战,叫兄弟把这条狗宰了给三爷做火锅下酒!”
“好,”徐三得意地点点头,“就如你所愿,看来老板娘是迫不及待地要伺候三爷我了。”
“哼,”花娘眼一眯,“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千娇楼三月一次的花会这会子变成了武斗场,可笑的是一方是三个彪形大汉,一方却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小跑堂,以及一条哧哼哧哼兴奋地喘着粗气的大花狗。
实力高低,一望便知。
既然是赌局,自然是少不了赌徒凑热闹的,比武还没有开始,档口早就开了,赌徐三一方赢的赔率是一赔三,赌千娇楼一方赢的赔率却是一赔十!
人人争着下注,倒是比方才看美人绝技时更热闹火爆!众人也不是傻瓜,眼见千娇楼如此“强大”的阵容,用脚趾头想事也知道要押徐三,虽说明知徐三无耻,但他们和银子可没有仇,难道有银子不赚?
于是乎押徐三赢的那方桌子上满是金银,而押千娇楼赢的桌子上却都是碎银子和铜钱,这还是受不了姑娘们哀求的恩客们与千娇楼的伙计们押的,徐三看着一时兴起,又拍出一张一千两白银的龙头银票买自己赢,开赌档的那人看着犯了难,这样的比例岂不是要自己赔钱?
正想撤桌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手里托着个罩着红布的漆盘走了上来,环视一周后,朗声说道,“某的主人,押千娇楼赢。”
“请问贵主人是?”赌徒们见侍卫衣着不凡,自然不敢怠慢,侍卫微笑不语,只伸手一揭红布,上面赫然是一个纯金打造的虎头!
金头猛虎!竟是穆家的四公子!
众人皆被震慑住,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二楼雅间,只见三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正举杯对酌,其中一位身形略胖,浓眉大眼,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想必就是穆四公子。
有了四公子的力挺,千娇楼的士气大振,桌面上押千娇楼赢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