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没有资格（2）
雨，敲打着车窗，这秋夜的雨，带来了些许的伤感。
“小汐，你这几年过得好吗？”靳诚瀚把车开得很慢很慢，他知道，如果车开到了小汐的小区门口，那么，他就留不住她了。
范小汐别过脸看窗外，窗外一片模糊，她的脑里也一片模糊，很多记忆她不愿想起，强制压抑着。
“皓翔和我同姓，对吧？”诚瀚虽然很不想如此开门见山，但是他太了解范小汐的脾气了，她沉默，就会一直沉默到底，只能一针见血了。
果然，范小汐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靳诚瀚看了看在小汐的怀里渐渐睡着的皓翔，伸出右手要去摸摸皓翔的脸蛋。
范小汐用手臂挡住了，提防地躲开他的手。
“小汐，皓翔是谁的儿子？”靳诚瀚停下车，盯着范小汐。
“与你有关吗？”冰冷的话语，如一把利刀划过靳诚瀚的心，“靳诚瀚，你想说什么？”
“姚远说你是单亲妈妈。”
“像我这样的女人，单亲妈妈有什么出奇？靳诚瀚，这个世界，谁都有资格打听我的事，唯独你没有。”范小汐有些失控了，情绪上变得竭斯底里起来。
靳诚瀚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我要下车。”范小汐伸手要打开车门。
“啪”的一声，车门锁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范小汐愤怒地拍打了一下车窗，以发泄她的怒气。
靳诚瀚侧过身子，猛地拉过她，紧紧地把她搂在胸膛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这样，小汐，让我弥补你，给我一次机会。”
范小汐用力地推开靳诚瀚，慌乱中，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在我心里，早就不记得你是谁了。”
“你在说谎！”靳诚瀚拉住范小汐的手，按在自己的左心房上，“范小汐，你感觉到吗？它只在为你跳动，和以前一样，只是为你。”
“哈哈，真是恶心，为我跳动，你是跳累了，奄奄一息了，才为我跳动吧。”范小汐的眼里充满的深深的厌恶，她的心，却在颤抖着，害怕着。
靳诚瀚懊悔地看着眼前的她，他真的想死在她的面前，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真的没有改变过，他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
“靳诚瀚，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你和那个女人一起买房子，你和那个女人一起睡觉，你和那个女人在你爸面前扮恩爱，我是什么？我成了你们之间的小三吗？怎么，现在那个女人伺候不好你，你就来找我吗？你看到没？这是什么？”范小汐一把扯下左手的手表，狠狠地丢到靳诚瀚的身上。
左手上，一道又一道结痂了的旧伤痕。
靳诚瀚痛苦地紧握住她的手，她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她在他宿舍割脉，只留下一道疤痕，如今，在那道疤痕上，增添了纵横交叉的疤痕。
而她，一直戴着手表掩盖着，如同掩饰着所经历过的一切悲苦。
“你知道死亡是怎样的吗？”范小汐笑得很诡异，让靳诚瀚在心底打了个冷颤。
靳诚瀚喃喃叫着，“小汐，不要说了。”
“你不是想我说吗？”范小汐说着，用上牙竭力地紧咬下唇，绷紧全身的力气去咬。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松口。”靳诚瀚惊慌失措地捏住她的下巴，三年了，她的抑郁症还没有好吗？
其实，范小汐的抑郁症一直没有好，时好时坏，但是，从剩下皓翔后，她的所有身心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强迫了自己去忙碌，每天忙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时，还要照顾一个幼小的孩子，没有力气去想过去，也没有时间去悲苦，她必须要赚钱。所以，她的抑郁症埋在内心的最深处。
而靳诚皓的突然出现，又怀疑起皓翔的身份，这时候，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钥匙，去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生锈的缩孔，把抑郁症的自残情绪释放了出来。
血液，开始沁出来，沾在了范小汐洁白的牙齿上。她终于松开了口，依旧笑着。但是，这笑容，在靳诚瀚的眼里，比哭更悲伤。
“靳诚瀚，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现在范小汐的手里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插刀靳诚瀚的胸口，而会插到自己的胸口，她是有多么痛恨他来打破她三年来伪装的平静。
“小汐，我知道，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是我毁了你的人生，可是，我放不下你，这三年来，我都是带着内疚和担心生活，我不开心，直到我见到了你，看到你好好的，我是多么高兴，我不奢求能再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心里还有我，我求求你，给我赎罪的机会。”靳诚瀚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去擦掉小汐下唇上的血液。
范小汐没有动，她笑着，笑得让靳诚瀚觉得她原谅他了。突然，范小汐用右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死死地咬住他的大拇指，眼睛带着恨意与他四目相视。
靳诚瀚没有挣扎，就这样让她咬。他感觉到痛，可是他想痛。
如狼般，就算没有锋利的牙齿，也要不放过眼前的猎物。这是范小汐的状况，她就像一只狼一样，凶狠得只想撕开靳诚瀚。
“妈妈！医生叔叔！”靳皓翔从范小汐甩了诚瀚一巴掌开始，就被动静惊醒了，只是他们俩没有注意到。当皓翔看到范小汐变了一个人似的，咬住诚瀚的手指，身体因用力过度而发抖时，他幼小的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