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两位穿着制服的女警坐在凳子上，围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正在一脸严肃地问话。
沈淑珍去外间倒了两杯水进来，放在桌子上，轻声细语地道：“两位同志累了吧，喝口水吧。”
还是之前那位面容和善的女警向她道了声谢谢，但是却并没有喝水，而是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而另外一位女警，直接理都没有理沈淑珍，只顾着问林清暖话。
除此之外，沈淑珍还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在避免她们母女俩有任何过多的接触，甚至连停下来喝水让她们母女两个有个眼神交流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怕她这个做母亲的教给女儿什么东西吧？
哎，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要让警察找上门来。
看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又会被警察怀疑，沈淑珍索性跑到外间去了。
今天没有多余的作业被带回来改，因此她翻看起了教案，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心思，一双耳朵早就竖起来听着里屋的动静了。
“小妹妹，今天你们学校出了大事，你知道吧？”先问话的是那位看起来和善的女警，可能怕吓到人。
林清暖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多少有了点大概。
于是对方继续问：“那个据说是跳楼自杀的女生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死了，这个你也知道吧？”
因为用的是肯定句，所以林清暖就算是想装一下惊讶都不行。
她只好点了点头，然后非常小大人地加了一句：“我很遗憾，没想到在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两个女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换人来问了，这次的这个人问话的节奏非常快。
但是问的问题却全都是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而且林清暖还回答不出具体来，只能说是或者不是。
眼看着林清暖回答是或者不是已经快要习惯了的时候，那个女警忽然蹦出来一个十分意想不到的问题。
只见她的神情忽然更加严厉起来，问道：“那么你其实是知道那个女生真正死因的吧？是王德峰推她下去的吗？”
因为林清暖之前回答的问题答案一直都是“是”，那么按照惯性思维，这一次她大约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这是两个女警察早就预想好的结果。
只要林清暖回答了“是”，她们自然而然就可以要求她解释清楚了。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林清暖其实一直都有在认真听问题，所以她第一时间表现出困惑道：“王德峰是谁？”
这显然出乎两人意料之外，不过对着一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拿出那一套唬人的来。
于是那个面善的女警再次解释：“王德峰你应该不陌生的，他是你好朋友王子琪的小叔。”
林清暖依旧一脸茫然地道：“哦，可是她没有和我说过这个人。再说难道好朋友之间就要把所有的家人都拉出来介绍一遍吗？”
“对，她之前应该没有和你说过，但是今天中午肯定和你说过，难道你的记性那么差吗？”对方继续追问。